种折磨。最先认出他的人是市电视台的记者,他的同事,那人小声唤了声“沈监制”之后,录音笔和麦克风便举到他唇边了。
沈北是这起事件中一个较为特殊的存在,作为媒体人,尽管他不从事新闻类栏目,但那些记者多少对同行抱有不愿得罪或者网开一面的心理,再加上他上面是市电视台,很多同业能避则避,所以至始至终脏水都不曾泼到他身上。
没有开场白,亦没有丁点铺陈,沈北敛下眸,直接道:“杜小姐的病历记录是我在钟医生的诊室盗取的……”
一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顷刻间爆破,威力之大惊起一片哗然:“原来钟医生真是无辜的!”
就连钟艾都生生怔住了,她的罪名就这么被一下子洗刷干净,轻易得令人不敢相信,那种感觉仿佛沉冤昭雪般令人如释重负。可此刻比这释然更强烈的感觉是诧然,来自于——她身旁这个男人。钟艾不知道沈北脸上带着怎样的表情,无奈的,狼狈的,抑或是良心发现之后的解脱?
当她歪头看向沈北的一刹那,只见他深深地弓下腰鞠了个躬,“对不起。”他说。
“钟艾,对不起。”他低声重复。
他迟迟不肯直起腰,宛若固执的一定要得到她的原谅,可钟艾动了动唇,愣是发不出一个音节。卡在喉头的那句“没关系”似有千斤重,她说不出,因为她是如此介意和难过。
“那么请问沈先生,你和钟医生曾经有过一段情吗?”又是那个刁钻的记者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钟艾刚刚松弛的神经再度猛地绷紧,她的视线不敢在沈北身上继续停留分秒,只得生硬地垂下脸,盯着他的鞋尖。两人的距离这么近,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沈北的呼吸放缓了半拍。
迟疑少顷,他才从唇间溢出两个字:“没有。”他的语气平和的好似所言千真万确:“我们之间没有过任何男女之情,只是普通朋友。”
听他这样说,钟艾在惊诧之余,又有点五味杂陈。不过这样也好,他撇清了两人的关系,大概能让他轻松一些吧,相对的,内疚和包袱也不那么沉重了。
然而事实上,沈北怎么可能觉得轻松。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里,背后仿佛有一双手强行把他推来了这里,逼他说出这些话。尾音落尽,他非但没觉得释然,反而觉得心死了。
在沈北这短暂的混沌中,他想到那一幕,就发生在个把小时前——
季凡泽来找了他。
那个男人对他说:“沈先生,我以前把你当成情敌,但现在才发现你根本不配。我真替你悲哀,儿子的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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