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知识分子,哪怕年过半百,举止谈吐也样样得体。谢父在世时虽然只是个国企小职员,但待人也是谦逊和气。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结合出谢芷默这个怪胎的,性子野,小时候是个皮猴,大了也收不了心。
幸好这两年知道收敛,给她介绍的对象也试着处起来了,工作也有着落了。
想到这,谢母的脸色总算缓和了点:“工作的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去上班?”
“妈,我虽然签了公司,但工种不一样,不用坐班的。”谢芷默耐心地跟她解释,“我是特聘摄影师,杂志出一个项目,我负责去拍就行了,反正都在本市。”
谢母听得一知半解,听到“在本市”才满意了些:“这样多好。女孩子家,年纪不小了,别成天在外面晃。”
谢芷默牵牵嘴角,强挤了一个笑容:“知道了,妈。”
上午谢芷默去驾校交了学费,去医院打了体检证明,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到家居然已经将近十点了。
她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屋里是悦耳的琴音,谢母在教琴。小孩子的技巧生疏,磕磕绊绊地才弹完一段练习曲,可是听在耳朵里,却有说不出的童真有趣,让她一时愣在了门口。
谢母的声音传来,分外温柔:“嗯,这一遍弹得不错,保持住,再来一次。”
小的时候学钢琴,谢母也是这样教她的。只不过她坐不住,一首曲子弹个大概就想换一首,下一首还没练熟,又不想弹了。饶是谢母这样的好脾气,也因为这事训过她好几次。最后也没能把十级证书考出来,停在不尴不尬的九级。
大学时候,有一次聂子臣突然来学校找她,谢芷默空手赴了约才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只好把他拉去琴房,弹了一首曲子送给他。那大概是她弹得最认真的一次了,因为被他一直注视着,脸颊都微微发烫,心猿意马得弹错了好几个音,头一回懊恼自己小时候怎么没听妈妈的话,好好下苦功。
可是他好像完全不在意,双手捧着她通红的脸,像捧着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在掌心揉来揉去,就是不肯吃下腹。连笑话她的声音都清润好听:“羞什么?我媳妇多才多艺,哪里拿不出手了?”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媳妇”这个词这么悦耳动听。
……明明毫无关联的事,怎么会又想起他来了呢?
谢芷默神色有些黯然,晃了晃脑袋,才拧开锁孔。
正好两个小时到了,小朋友从琴凳上爬下来,甜甜地喊了声“谢谢老师”。五岁的小姑娘,小脸圆滚滚的,看着她的时候需要吃力地仰着头,煞是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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