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干净明澈。见到她来,原本在照顾谢母的舅妈退了出去,说要去给谢母买午饭。
母女两个相顾无言。
谢芷默知道,明笙已经替她解释过一遍了,抛开所有误会,这会儿就看谢母对聂子臣这个人的态度了。她居然有一种自己被审判的紧张。
她看着谢母沧桑了不少的脸,小心翼翼喊了声:“妈。”
彼此心照不宣,谢芷默也不知怎么说,近乡情更怯,只问些护士来过没有,医生怎么说的话,切着个水果回避她的目光,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家里的琐事。
谢母什么都没说,淡淡地听着,突然开口:“你爸的忌日要到了。”
谢芷默一愣,水果刀停了下来,果皮将断不断。
谢母叹一口气:“今年我是看不了他了,你代我去看看。”
谢芷默鼻头莫名有些酸:“……嗯。”
“我这些年,一个人把你拉扯大,最怕的就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知道你爸这个人的,他不盼你多有出息,就怕你走歪路。他知道你野心大胆子小,容易摔得狠,临终让我好好看着你。我数着日子过来,就怕身后没法跟他交代……”
“妈……”
谢芷默眼眶微红。寻常家庭,要么是严父慈母,要么是严母慈父。从小出去跟小伙伴玩,别人家孩子不是说“我妈不准”,就是说“我爸不准”,只有她每次顺顺利利地都能出去,随口打一声招呼就能出门。但是爸爸会跟她约定什么时候做功课,教她有信用才能有下一回,出门前替她检查好随身物品,叮嘱她注意安全,别丢东西。
这些琐碎的,人人皆有的回忆,直到她十二岁这一年就戛然而止了。
从此她看到微博上那些数万转发的“父亲在女儿婚礼上的致辞”视频,都不敢点开。
因为她知道,这是这辈子没有办法填补的遗憾。她的面前永远少一堵替她遮风挡雨的墙,她只有很短暂的资格伤心沉沦,此后只能学着乐观不在乎,即使再战战兢兢也没有人可以询问依靠,只能自己装作胸有成竹。
谢母慢慢地挥了挥手:“你走吧,我累了,要睡会儿。”
谢芷默出去的时候,正撞上回来的舅妈。舅妈看着她捂着脸,眼眶通红,揽了揽她肩膀:“小默怎么了,你妈骂你了?”
谢芷默摇摇头:“没事。这两天麻烦您了,我身体好了,明天就来替您。”
她匆匆忙忙地走出医院,好一会儿才平复了胸口的起伏。
打开手机又是聂子臣的短信,简单的一句:“去哪了?”
谢芷默没耐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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