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个音还没发出来,边城已经将角柜上的玻璃杯,掷向他的额角。
玻璃杯里的水渍流下来,像他在哭。
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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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合欢做完报告出来,已经夜晚九点。
下台的时候,有人递过来一束花。
她打开卡片,最后的落款不是她以为的“边”,而是一个最近几日频繁出现在她视线之内的英文名,kerwin。
送到报社来的花不止一束。
再加上这个,多到可以供她装点宴会厅。
上面带着一句话:倾慕已久,静待回电。
上面还附带着一串号码。
她摸出手机,先拨给边城,电话不通。
大抵是出于赌气,她想起适才那个号码,输入之后摁下了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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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握着从纽约带回的药瓶。
席宴清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竟然在如此黯淡的光线下,也能看到手掌的轮廓。
只可惜是间歇性的。
就像他脑袋里的另一个隐患,间歇发作,偶尔让他吐到像个深醉的人。
他拧开水龙头,洗手。
洗了一遍又一遍,感觉怎么洗,都不干净。
已经等了四年,静待调查。
如果没有身体的变化,如果没有温九义愤填膺叙说的那场事故,可能他还会继续等。
可最后这样一场旁听来的事故,最终还是把他变成了一个以暴制暴的人。
他厌恶的那种人。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视线依旧模糊,微微眩晕,并不清晰。
此前怕霍之汶失望,不等到真得复明之后,没有对她透露分毫。
也幸好,她并不知晓。
他努力看着镜子。
看着他自己。
大概看得清楚,他也已经不太认识。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
若眼睛能看得再清楚一点,他就能更清晰的看到那张自己在脑海里联想了近四年的轮廓。
他想看得清楚一些,记清楚她的模样。
从前他问过自己,如果能再看得见,最想看见什么?
答案甚至不用想。
他也问过自己,如果真得死于明天,他最想做什么?
他要做完自己想做的事。
他要那个让他陷进去的女人,记他一辈子。
他从不宽容,不能分享。
他想过她的样貌。
会是怎样灵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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