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廖嬷嬷供出钱姨娘来,她这疑虑终是消了。钱氏阴毒,也只有她敢这般算计主母姜氏,于是她在心里有了打算。
过得两日,姚蒋氏屋里的秋月配了外院的小厮,两个二等丫鬟也有了去处,冬梅给了三爷姚博远做屋里人,冬雪则给了四爷姚博厚。而最令人吃惊的是,在她屋里养了十几年的五小姐姚娡,被她一句话就打发回了姜氏的芙蓉院。姚蒋氏是这么说的:“这女孩子大了,就该在亲娘身边教导,老婆子我终归是上了年纪的人,有她亲娘替我看着,总好过我这隔了一辈的人。”
这话是生生的伤了姚娡的心,她又像个不值钱的玩意儿被这样不留情面的撵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她打心里认为这一切都是姜氏在使坏,她再一次成了姜氏与老太太斗法的牺牲品。于是,当她带着兰嬷嬷与采菱采芙以及她那少得可怜的体己东西来到芙蓉院时,对着姜氏的泪眼婆娑,愣是没个好脸色。
姜氏早就吩咐孙嬷嬷将东厢房收拾出来,又亲自带人布置一番。当姚娡厌厌的踏入东厢房时,还是被屋里的精致打了眼。
屋子分为堂屋稍间与里屋,堂屋里一溜儿的摆着一色的梨花木桌椅,壁上挂着幅《洛神赋图》,她走近一看,竟是顾恺之的真迹。下面的梨花木案上摆着一盆水仙,使得屋子暗香萦绕。她面无表情的往稍间走去,屋里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靠窗边摆着琴台,琴台的对面是一个大书案,案上文房四宝俱齐全。一旁的博古架是老檀木所做,上头摆的东西不多,一件佛家七宝之一的瑠璃如意,一对雨过天青净纹阔口玻璃撙,再有一只白玉牡丹纹双龙耳盖瓶,除了这些矜贵之物外,还放了几个无锡的福娃娃和几个趣致的陶俑。
兰嬷嬷跟在她后头,瞧得是心里头直发热。还没看里屋呢,光是这些摆件怕已是价值不菲,三太太心里终归是疼爱这个大女儿的。
若说姚娡不惊讶是假的,她打小在老太太屋里看多了好东西,自是有一定的眼光。如今姜氏给她这么大的脸面,她把这一切归咎于姜氏想做脸面给外人看,她想着这些东西是不会属于她的。
姚娡收起心神,眼光一瞥,她的两个贴身丫鬟早已是看花了眼,她脸一红,于是咳了一声,自己急匆匆的就走向内室。
一进里间,首先是水精做的帘子,掀了帘子进去,脚上踏着厚实的缠枝花地毯,窗棂上糊着霞影纱,一架美人榻立在南窗下。再是女孩儿家的梳妆台,上面并未摆放铜镜,而是竖着一只由铜架子架起来的玻璃镜子,那镜子瞧得人纤毫毕现。镜子旁是几个首饰匣子,她也不去打开,径直绕过一坐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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