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陈尺是庆大教学严谨但性情古怪的老教授,一生未婚。岁月并未磨平他的脾气,反倒是增加了他有色眼镜的厚度,他看啥事都不爽,没事就爱逮着人批判这批判那的。
而且要是家国大事吧,虽然没有急事不感兴趣,但还是会勉强钦佩钦佩先生的高风亮节。可偏偏他激愤的是社会不公。
什么资本家啊什么贫富差距啊,他们管得了嘛,天天说天天说,要不是有要求,为了得到那点学分,他们连资本论毛选都不会去看。他们学校的,以后要不就是当大老板,要不就是当大老板手下帮他们剥削走狗的高级走狗,哪里体会得了剥削的存在啊。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没能力,承受不了资本家的剥削吧。
这样看来陈教授就着实招人烦了。
但谁让人家有能力而你偏偏就需要他的能力呢?
无论是科研水平还是教学水平,陈尺可以说是庆大当之无愧的第一。
就看那几篇发表在sci的论文,写的几本有关生物繁衍与成长的书,以及带出来的研究生便知了。
当一个人在事业上无可挑剔的时候,人们总是习惯于用婚姻与家庭来评判他的成败。
就比如他一生未婚。
“可能是他性格太古怪了吧。”
虽然难免带点可笑的意淫与沾沾自喜的贬低,根本就无须理会,但是陈尺却是非常不喜欢这种话。
如果有机会,有可能,他一定是比他们都早结婚的人。可惜……
当初没有再坚持一下,陈梓结婚后,因为不愿意生孩子,在蒋家父母闹了很久的情况下,终于忍无可忍离婚了。
这一离婚就是叁十年。
她一离婚他就开始胡思乱想,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他现在也可以去接近她靠近她,但陈梓似乎是真的忘记他了,又连续交了好几个男朋友。据她所说,像她这样的大忙人,在计算机领域达到尖端的天才人物,怎么可以困于婚姻这种牢笼里呢?
她从来都是这样,想做什么去做了,肆意妄为的。最不符合世俗的理智,却又最会权衡利弊。
二十九的时候还要改姓,陈尺本以为她是与妈妈和解了,可没想到,她只是贪图妈妈的财产当科研经费。毕竟爸爸一直比妈妈对他们还不好些,就算有遗产也不会分给他们,虽然他一直都很穷没能力当上门女婿还不老实。
于是就连他们除了血缘关系以外仅剩的共同点都被剥夺了。
然后他也跟着妹妹改姓了。
但她却开玩笑似地问他:“哥你也想和我争财产吗?”她没有用遗产这个词,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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