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黧黑的面皮上青筋跳动,“她一个七岁的娃娃懂什么,别拿你那腌臜心思揣测人!”
这个世界虽不像襄荷前世宋朝那般注重女子名节,但被鹤望书院的山长当众说成“心思淫邪”,对一个无根无据的农家女孩儿来说,却不啻于一盆污水从头泼到脚,洗也洗不清。
这时的人,尤其是大字不识的人,对读书人天生便心存敬畏,譬如秀水村中,孙氏只因有个秀才娘子的身份便比村里其他妇人多受份尊敬,宁秀才在世时,虽身子羸弱又一心死读书,说的话却也被一般庄稼汉有分量的多,扯起那些玄乎的大道理来,更是能将秀水村的村民们给忽悠地心悦诚服。
一个秀才尚且如此,更何况鹤望书院的山长?
鹤望书院的山长们要么是名动一方的名宿大儒,要么是因种种原因致仕的朝廷官员,于功名上,便起码也得是个进士。崔实便曾是一州长官,当年也是二等进士出身,写得一手花团锦簇的好文章,可惜实在不通政务,任州府长官时反被下面人架空,他又没什么背景,只得任人摆布,后来实在憋屈,敛了些财后便索性效仿名士,做出一副两袖清风状挂冠归去,并写了篇颇有名气的《忘斋笔记》,表明其不慕富贵权势,只愿遨游清风明月间的傲气,当时书院招揽他,便有一大半是为他那篇《忘斋笔记》。
对于鹤望书院的山长们甚至学子,附近乡里可以说是奉若神明。
一方是德高望重的书院山长,一方是无依无靠的农家女,舆论会相信谁可想而知。若崔实今日这话传出去,襄荷绝对免不了被指指点点。
这也是卜若地将话说成那样的原因,以往他与崔实虽有龃龉,但起码还控制着,这般当着许多学子的面喝骂,已经是撕破脸的节奏。但若他不出头,襄荷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每隔十日的经义坪授课日,其他各院的山长们多是让门下弟子在圆台上授课,只有卜若地,虽然担了一院之长的名头,却几乎事事亲力亲为,尤其是圆台授课,他几乎每次都到场,有时自己讲授,有时让弟子讲授,自己在一旁提点。
但是,来经义坪听课的人还是有志科举的学子占多数,每次授课时,儒、法、墨三家的圆台前都是最热闹的,因这三家在科举上占了大头;其次是医、商、道三家,这三家一个吸引医者,一个吸引商户,最后一个最有趣,吸引的竟多是信徒;至于名、兵、纵横等几个则是与农家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这几家的圆台前最是冷清。
会听农院的课的,几乎只有附近的乡民,而乡民们多是于稼穑上有了疑问才来,鲜有一次不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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