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小刀的方位,也是杨瑾然太大意了,居然割完衣服就放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醒来,不过也可能是杨瑾然已经油灯枯竭到无法放到更远的地方。
说着,担心自己的力度不够,黎语握着刀柄的手又一阵用力,深深刺入男人身上。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小人物,即使看起来再无害,被逼急了都能爆发。
黎语的目光依旧是略带嘲讽和鄙夷的,就算两败俱伤他也要在这个变态面前保留自己的尊严。
而这动作后,黎语已经虚脱,显然刚才那攻击是他积蓄的所能爆发出的所有力量,若刚才不能成功,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强、迫。
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少年,在被男人几次三番的刺激下,愤慨和恨意以及危机,让他不得不进攻。
不是不害怕,但这情况已经不允许他退缩。
杨瑾然感到那剧痛透过伤口爆发开来,犹如吊着几千斤石头的心脏产生的闷痛是那么激烈,呼吸像被阻隔了一样困难,他原本纯粹的笑容早就烟消云散了,明明他的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但少年的行为,像是给了他最深重的一击,这痛不是来自身体而是……心。
一辈子都想感觉到痛的杨瑾然,忽然惨笑了起来。
边笑,边喷出血沫渣滓,那模样看上去极为恐怖,他忽然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每一声都像从灵魂中喷射出来,“你还是心软,太善良。心脏在左边,你怎么能刺成反方向,那……可不…致命……”
也是黎语就算再恨毒了一个人,也没勇气真正去收割他人性命。
忽然,杨瑾然滚烫的视线让黎语感到恐慌,他想逃脱。
那目光已经完全像陷入毫无理智的狂狮,猛然抓住想要后退的黎语,将黎语的脸捏过来,带着血的唇咬住黎语的嘴,在口腔里无死角的翻搅,勾住黎语已经无力的舌就是暴风雨似得吸吮,唇舌交缠的激烈而疯狂。
口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黎语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只觉得头晕脑胀,几乎要在这个吻中窒息过去。
本来就被咬破的舌头,经过第二次动荡,让他只觉得自己恐怕就这样死去。
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血吻。
疯狂而歇斯底里,像在燃烧着生命最后的光辉。
而在此时,又一次产生了激烈摇晃,那骇人的爆破声并没有停止,那引动的气流似能抨击到这房间的铁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