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换,明黄色朝服上下皆绘有章纹,暗纹处用极其精细的密线勾绣着蔽膝、佩绶、赤舄等。上身正中央的胸口处二龙抢珠绣纹凸显了王者身份。腰间玉带围绕,左侧垂着一块和田暖玉小牌,是宋家历代太子佩戴。墨发尽数挽起,用玉镶金的十二旒冕冠束起,无数条冕旒挡在额间,贵气逼人。
裴寂得到了宋衍琮的颜色,躬身一礼便退了出去,房间内就只剩下了两人。
宋衍琮掀起袍子坐在八宝琉璃榻上:“刘德,君子以顺德,亦本字。是个好名字,也不知你可否当得起这个‘德’字?”
刘德身子伏的更低:“太医当先有人德后有医德,臣愚钝,只悟到七八分深意。”
他这话回的十分谨慎,就听到宋衍琮道:“悟到七八分已经是极其难得了,刘太医起身说话。”
刘德站起忙谢恩。
宋衍琮如此一问之后便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兰梓轩可是谁生了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宫中再大和王土相比还是沧海一粟,刘德清楚这件事情要是想瞒过皇上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就把早晨的事情都尽数如实的说了出来,当然是避开了不该说的一些话。
宋衍琮听完陷入了一阵沉默,突然间冷不防的来了一句:“那许充媛如何?可有伤心难过?身子可有不适?”
刘德一愣,皇上话中的担心忧虑如此的明晃晃,让他很难把那个三年无宠的充媛和皇上话中问及的那人联系在一起。
“回陛下的话,臣给那位杏儿姑娘诊治的时候并未看见许充媛。”
没看到?宋衍琮眉心一皱,没看到代表着什么?许追伤心过度卧床不起?或者是躲在角落暗自哭泣?再或者是......宋衍琮越想越揪心,那眉头也是越皱越紧,简直要挤出个沟壑来。
刘德眼风中瞄到了皇上的这副样子,只觉得一把刀正悬在自己的头上,时刻准备着送自己去见王太医,李太医,还有孟太医......
宋衍琮额前的冕旒微微的晃着,视线越发的冰冷,半晌抬起头射向刘德,刘德不抬头都能感觉到丝丝凉气。
“你从今日起就只负责兰梓轩内的人的身体,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若是......病了都马上来回朕。还有,用药的时候不用顾忌,挑最好的入药。朕会暗自吩咐太医院,这事除了太医院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你也是太医院中资历深厚的太医了,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的。”
他声音越发的清冷,语调极是缓慢,没一句话都让刘德听的清清楚楚。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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