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从小形成的家教和修养又让他没法当场撒泼打滚不接受,于是就只能强摁着烦躁,冷着脸,不算愉快地垂眸看着顾寄青。
顾寄青也就抬着眼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赤裸而直接的对峙,像是意味不明的宣战。
顾寄青甚至做好了周辞白直接拎着他的东西丢下楼去的准备。
然后周辞白就伸手彻底推开了门,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路过,径直走入,停到空床前,抬手搬下了一堆让顾寄青分外头疼的重物,转身上了阳台。
顾寄青侧回身,微扬了下眉梢。
他倒是没想过对方会是这种反应。
周辞白本身五官生得锋利深邃,是让人难以亲近的高冷长相,但是这一板脸,一搬东西,一转身间,眉眼间无意流露出的那股不开心,竟像孩子般的生闷气。
而即使是在生闷气,也依旧迫于修养或天性使然,让他不得不去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正确的事情,像个绅士世家培养出来的有点脾气却已经很乖的小孩。
很乖。
想不到自己不久之前还用充满攻击性的顶级top来形容这人,现在就用上了很乖,顾寄青微勾了下唇。
然后重新转回身,准备关门,却正好看到了门背后贴着的[宿舍大事纪备忘录]。
第三行明晃晃写着:2021年12月31日,周小白19岁生日。
“原来是弟弟。”
难怪这么乖。
顾寄青轻点了下头。
其实再正常不过的语气,但他声线偏浅,又裹着南方软调的慵懒,一声“弟弟”在唇齿间打了转,就莫名变得黏稠起来。
本来好好搬着东西的周辞白手上突然一滑,然后很快稳住,板着脸,恢复冷酷:“没差多少,不用叫弟弟。”
小孩子都不喜欢被说年纪小。
可以理解。
顾寄青又点了点头:“行,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