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痒痒。
她却不知,他就爱她看那样生气。
生气的她很真实。真实的性子,像个真实的人。对他这种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人人都懂得装点面孔,用微笑掩饰心机的人来说,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能触碰到一种真正的纯粹与简单,才能感觉自己也是一个正常人。
“你若回来,我便让你赢一次,可好?”
空气里是潮湿的气流,没有任何声音。
静谧与无声,是孤独对人最冷酷的嘲讽。
一瞬不眨地看着棋秤,他静默了许久,许久。外面天色更晚了,直到梆子的声音传入耳朵,他才惊得回过神,双手揉了揉额角,放好棋秤,走出了承德院。在看见细雨中等候的郑二宝时,他的样子平静得就像回了一趟老家,并不见半点悲伤。
“回宫罢。”
郑二宝抹了抹脑门上的雨水,迎了上来,支支吾吾。
“主子,有,有人找您,说有急事……等许久了。”
“谁?”赵樽问。
“三公子,让您去见见他。”郑二宝把头垂到了极低。
重重一哼,赵樽道,“他架子倒是大了?要朕过去。”
晋王府的花厅里,几个小丫头候在门口。
赵樽进去时,并没有见到东方青玄。客堂上,只有一个头上戴着白色纱帽的女子,安静地虚坐在花梨木雕花椅子上,端庄、优雅。一双捧着茶盏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节轻轻滑动间,那活色生香的姿态,配上那一身软缎包裹出来的玲珑身子,便是绝美的天生尤物,男人的心头之好。
可赵樽一愣,铁青着脸,侧头瞪向了郑二宝。
“掌嘴五十,罚俸一年!”
郑二宝呜一声,苦着脸,“奴才晓得错了,但奴才忧心主子……”
“滚!”赵樽低低斥道。
“是,奴才这便滚,这便滚。”郑二宝缩了脖子,赶紧退了下去,自己去墙角根打嘴巴去了。那“啪啪”的声音很是响亮,可他是宫中老人了,最是懂得个中技巧,装腔作势的“哎哟”叫唤着,他其实并不觉得委屈,只是为了主子想要叹息。
“陛下!”
阿木尔看赵樽在门口不动,放下茶碗,屈膝行礼。
“妾身参见陛下。”
赵樽冷肃的脸上,没有表情,每个字都是一样的平调。
“皇嫂有事,找郑二宝去办便可。这般私下见朕,是想陷朕于不义?”
阿木尔微微一怔,尴尬片刻,紧张地捋捋头上的面纱,把一张瓷白的脸儿露在他的面前,那一双翦水桃花似的眼睛会说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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