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要回江陵去啦,这灯笼是我送你的上元节礼。”
琉璃烧制的镜面很是平滑,淡淡的绿色晶莹剔透,似乎能见着里边的油灯托座,琉璃外壳上还装了几层浅碧色的纱,上边绘制着各色各样的四时花卉。寒风一吹,那灯笼便飞快的转动了起来,那些花似乎活了一般,花瓣都要飞了起来。
“多谢你了,嘉懋哥哥。”相宜小心翼翼的提着那盏灯笼,百感交集,嘉懋明日就要回江陵去了,以后指不定再也见不着,这个权当留做个念想也是好的。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不再跟他纠缠,可相宜的那颗心,总是莫名其妙会想到嘉懋。
或许是因为前世两人的孽缘太深,他们就如风中纠结的砂砾,纷纷扬扬的随风而起,又随风而落。只不过她是那最粗粝的砂子,没有被吹多远就落到了地上,而嘉懋则是那泥地上的细沙,随着风飘出了很远,她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
宝柱也急急忙忙将自己的节礼送了过来:“你别光只看嘉懋送的灯笼,你看看我的,看看我的。”
宝柱送了一方砚台,他上回见着相宜的砚台磕破了两个角,觉得奇怪,问了下翠芝究竟是怎么坏的,得知是骆相钰弄出来的花样,气得愤愤不平:“相宜,我再给你去买一个,哼,真是气死人了!那紫心砚嘉懋选了好长时间呢!”
相宜见着那黑乎乎的一块砚台,没有上回嘉懋送的那般好看,但这也是宝柱的一片心意,她赶紧收了起来,朝宝柱笑了笑:“多谢宝柱哥哥的砚台。”
“相宜,你千万不能示弱,以后若是那骆相钰还用那卑鄙的法子捉弄你,你便来告诉我,我去你们骆府将她捉住,狠狠的打一顿。”宝柱挥着结实的小拳头,牙齿洁白,迎着日头影子闪着光,他跟祖父学了武艺,对付一个五岁的黄毛丫头,自然不在话下。
相宜摇了摇头:“宝柱哥哥,哪里能让你到我们家去打人,以后我避着她就是。”
上回她奔去了骆老夫人那边,骆相钰以为她向骆老夫人告状,心中还是有些畏惧,这几日都没什么动静,只是在院子里跟着丫鬟们赶着那雪团到处乱跑,没事儿做了就吩咐丫鬟婆子堆雪人玩,不敢再来相宜这边吵闹。
虽然说骆老夫人偏心,可她也并不是一味溺爱,骆相钰与骆相珲实在闹得难看,她还是会出来说话的。相宜以前不愿意跟骆老夫人亲近,总觉得祖母的心偏到了天边去了,可现在想着,该站起来说话的时候还是要说,免得她们觉得自己好欺负,一步步的压到头上来。
“哎呀呀,怎么能就只是避着她?”宝柱挠了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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