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你一个女孩儿,终究不方便。”
她又哭起来,“我阿玛南下了,内务府主事的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守着,万一出了差池又是罪过。”她叹了口气,“罢了,你别替我担心,我自己有数的。”
说着太医到了门上,苏拉在外边叫“回事”,陆润站起身请人进来,太医给看了脉象,说:“小总管染了风寒,我回去开两剂药,煎好了叫人送过来。这个气候易得病,您公务忙,要仔细保暖。再者别太劳累,瞧您脉象弱得很,气血也不旺,多吃些燕窝红枣吧,益气补血的。”
颂银道了谢,请陆润送出门,他回来还守着她,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值上也忙,别在我这儿耽搁了。我不要紧的,歇半天就好了。”
他徘徊不去,“我不放心你。”
颂银抬眼看他,他脸上有郁郁的神情,想是真的关心她吧。虽然之前为遗诏的事闹得不欢而散,过后终究逐渐建立起了感情,仿佛是朋友,又不尽然是朋友的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笑了笑,“我年轻力壮的,也不是娇养小姐,得了风寒不至于要命的。你和让玉怎么样?我听说她这两天身上也不大好,我忙于选秀,没得空去瞧她。”
他说:“也是伤风,吃了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请了皇上的旨意,想把她接出寿安宫。符望阁西北的竹香馆是个独立小院,长年闲置着,我打发人过去收拾干净了,想让她搬到那里去。那地方环境清幽些,守备也不严,我好常去看她。”
颂银松了口气,微微笑道:“让玉性子大大咧咧的,蒙你照应了。”
他凝目望她,略顿了下,也是温煦一笑,“我省得,你留神自己的身子,让玉交给我,不必忧心。”
☆、第70章
抱病,延捱了半天,终于还是告假回家了。
先前用过药,身上出了一层汗,坐在轿车里昏昏欲睡。忽然听见街市上传来孩子的喊声,说天上砸冰溜子了。车棚子上顿时像被谁扬了把沙,沙沙一片。她支起身子打帘看,天色是厚重的青灰,下起了一阵细密的冰雹。也只是转眼的工夫,纷纷扬扬飘起雪来,今年的倒春寒来得厉害,立春过后下雪,记忆里也只小时候有过一回。
从车里出来,紧紧裹着大氅进垂花门,先给老太太请了个安。太太和几位婶子也都在,见她中途回来问怎么了,她在下首落了座,掖着鼻子说没什么,“受了点风寒,回来歇一晚上。”
老太太问:“宫里选秀选得怎么样了?位分定了没有?”
颂银说没有,“今天刚选完两白旗,明儿开始是下五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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