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
阿牛的俊脸已经惨白,再这样下去还真不知会先毒发,还是被她胡乱扎针扎死。她的手不断地发抖,此时她也无法再下针了。
阿澜揉了揉自己的额间,让自己冷静,冷汗涔涔落下,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也应和着她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冷静下来她才觉得闻见了某种烧焦味道!
一看不得了了,燃香不知怎么点燃她的裙襬,她连忙拉了一件披风扑火,拉披风时碰落一个青瓷花瓶,花瓶摔破的清脆声响在密室里回盪。她扑灭了火,又将花瓶碎片扫走,才终于有空观察阿牛有没有怎么样。
阿牛浑身痉挛,双目紧闭,嘴角已有血丝滑落,他自己胡乱伸手擦了。
阿澜有个疑惑,自刚才打翻花瓶之后逐渐加深,他既然能伸手擦去血跡,代表不是全然失去意识,那么扑火与打破花瓶那么大的动静,为何他连睁眼也没有?他就这么放心带他走的人一定是好人,不会对他不利?
阿澜觉得不对,一定有某个很重要的环节出错!她忽然间想起她的使女阿兰,她们让叔叔毒哑了也不曾怪她,反而比手画脚安慰她-—瞎子只能用摸的,聋子用看的,她们不瞎也不聋,还可以用手比划呢!
她忽然想到,如果是闭眼的聋子呢?
她在阿牛的耳边弹指,手指甚至带着劲风,他却浑然不觉!
她看着着阿牛,不知不觉泪水氤氳了她的眼眸。
她想起在邀月阁时,常看宫女围绕着他,与他讲了好一会儿话才愿意离开,一个接一个都是如此!如今想起来,宫女们必定知道他失聪,为了交待事情,她们才站得那么近,也方便他看清楚唇形。
阿牛感念宫女姐姐的善念,在她们交办事情完,必定会诚恳的道谢。这才有她看见的那一幕幕他们相谈甚欢的景象。
她在邀月阁上只顾着吃醋,曾经几时注意过阿牛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