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果断地说自己和方远的事已经翻篇了。
以她四十多年的阅历,尤晓莺的理智清晰地告诉她:自己和方远没有什么了。
但脑海却没由来地想起某一年春节方远打给她的那个电话,忍不住揣测在电话里自己没听清楚的那些话,方远到底是在说什么呢?只是几句平常的问候,还是……?一想起来,她心里乱得跟猫挠爪子似的。
冯露有一句话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说:“方远这一去读大学,说不定毕业了被分配到什么地方工作,就不回来了。也许下次见面就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有些人啊就是见一面少一面的。”
以方远少年好强的自尊心和他如今对自己的误解,冯露说的差不离会成为事实。现在的她会好奇那个电话里方远到底说了些什么?那再几十年后的她会不会同样遗憾没有为自己的初恋画上一个完整的句点。
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让她再来一遍,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也借她的手去改变方远的前途,给她一个和方远告别的机会,前世今生自己都欠他一个正式的道歉。
既然做了决定,看时间也来得及,尤晓莺就向刘姐请了半个小时的假,就匆匆往县汽车站赶去。
安县没有火车站,要去省城的话,需要坐两个多小时的汽车到地区转火车,每天到地区的班车只有固定的两趟。
供销社离车站也就五六分钟路程,尤晓莺赶到车站的时候,汽车幸好还没出发,很多人围在车旁和旅客寒暄道别。
车前的人挤了一层有一层,尤晓莺在人墙外踮起脚尖,远远的看见一群老同学正围着方远,挨个和他拥抱话别。她努力得往人群里挤了挤,想上去和方远简单的道个别,一阵推搡却一直挤不进去,反而引得前面的人回头对着她破口大骂,她歉意的不停和人说对不起。
不知是不是不住的道歉,她一下子没了往前挤得力气,就怔怔的站在人墙外望着不远处的少年,他比一个多月前毕业时变化惊人,人黑了也瘦了,一双眼睛却更显得像一汪寒潭似的漆黑,即使和陶姜他们在说笑着,眼里也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身形羸弱,却站的更加挺拔了。
售票员在车门边站着大声喊着乘客快上车,人群往前涌了过去,尤晓莺站的位置一时间像划出了真空地带,格外的显眼。
方远低头在和送行的他父母说了些什么,就提着铺盖卷一类的行李、拉着车门边的扶手往车上爬。
这时,尤晓莺也顾不得在嘈杂的人群里的方远是不是听得到,大声地喊道:“方远,一路珍重!”
也不知道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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