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宣润垂首回禀道:“臣弟容颜有亏,不堪入目,恐惊圣驾。”
肖琼吉被奶娘抱在怀里,就在李裕身旁瞪着眼睛留着口水看底下乌泱泱的人群。
李裕生育之后,不见半点为母柔情,现下目光不移,只注视着肖宣润:
“容颜有亏,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无人上奏?”
李裕假作忧心之色,灼灼目光看向在肖宣润。
后者早知她会在毁容之事上做文章,早有准备,自然不肯当众揭面:“一些小意外罢了,这等微末之事不敢烦扰殿下挂心。”
李裕并未急于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反而目光一扫,看向肖宣润身后略显老态的肖文松:“南阳王于耸昆为质,奉身以全两国之好,宣化王不远万里投身异国只为照料南阳王,今南阳王容貌有损,你该当如何?”
肖文松未成想李裕转而向自己发难,只好咬着牙行礼回禀:“臣照护不周,求殿下治臣之罪。”
肖宣润跟着道:“皇叔一片丹心,看顾臣弟,敦睦邦交,夙夜匪懈。臣弟之伤,源于耸昆王庭走水,盖为意外,非皇叔之责。”
肖文松立刻接道:“回禀殿下,南阳王的伤乃是冲进火海搭救重庾素准王子所致,并非意外!”
“哦?”李裕冷眼瞧着他们一唱一和,将遭遇暗杀伪饰成救人所得。
“我们大晋的王爷舍生取义救他国王子,那使臣怎未如实回禀?”
肖宣润道:“殿下恕罪,臣有私心,以为使者初来乍到,来日方长,而臣久归故国,只管欢畅酣饮,遂不愿其提及他事。”
李裕瞧着他空口白牙说得心有成竹,心下凛然,这孽障只怕早就与耸昆王庭有所勾结,心头思绪流转,面上含笑举杯:“南阳王与皇帝血脉相连,骨肉相附,贵为皇叔,为质多载,亿辛万苦,今万里还都,当留任朝廷,黼黻皇猷,众卿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瞠目咋舌,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李裕会主动开口让肖宣润留下。
陆孝植抬首瞧着李裕笃定的神色,抿了抿唇,到底没有上前。
肖宣润更是诧然惊愕,却仍是上前,言辞恳切推拒道:“感念殿下体恤,只是为质之事,涉及两国,臣弟不敢移易。”
丧期之内,李裕宫装洁白,翠绕珠围,一双明净美目顾盼生姿:“孤心意已决,鸿胪寺明日去跟耸昆使者洽谈此事。”
她偏要顺水推舟,把这孽障扣在京中,顺藤摸瓜剿清残党,她已垂帘听政,大权在握,肖宣润在自己面前,岂不是任揉圆搓扁。
勾结外国,她便把他高高举起,再昭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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