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晃动。
燕兰庭的视线在那姑娘波澜不惊的脸上停留了许久,那姑娘大大方方随便他看,最后是他自己回过神,拿起桌上被遗留下的紫竹笔,如曾经红衣青年问他一般,问那姑娘:“这是你落下的?”
那姑娘——岑鲸也因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想起了过去两人初遇时的场景。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坐在课室里的人换成了燕兰庭,遗落东西回课室来拿的人变成了她。
岑鲸一边在心里感慨世事无常,一边满脸平静地走进课室,说:“是我落下的。”
岑鲸走到燕兰庭面前,去拿他手中的笔。
然而当岑鲸握住笔时,燕兰庭并未松手,而是就着两人一坐一站,各拿紫竹笔一端的姿势,说:“你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样貌像……”燕兰庭看着她那双没有光的眼睛,“神态也像。”
岑鲸:“……”
神态像?五年不见,燕兰庭终于瞎了吗?
岑吞舟鲜活张扬,岑鲸颓如死水。
怎么像的起来?
燕兰庭仿佛看懂了岑鲸的不解,告诉她:“我最后几次见那人时,她也是如你这般,满身藏不住的疲惫困倦,一副很累的模样。”
岑鲸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五年前冬狩之后的一个月里,她确实表现的跟现在很像,不过那会儿她身边已经没人了,所以察觉出她异样的并不多。
岑鲸想了想,说:“天下之大,有那么一两个长相相似,脾气相近的人,不奇怪。”
燕兰庭静默几息,终于还是松开了手:“你说得对。”
岑鲸拿回自己的笔,规规矩矩地跟燕兰庭道了声谢,随即转身离去。
燕兰庭看着她走远,拿过笔的手五指收拢,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