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知屿开了瓶啤酒,“四年级的时候,我被一群人围着打,是简淮川站出来,替我挨了那把刀。”
他俩都愣了,她那时只是猜想,却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你俩肯定好奇我为什么成天和简淮川在一块吧?为什么,能为什么,因为我是他表哥啊,他妈妈是我姑姑。”
陈知屿的父亲和简淮川的母亲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陈知屿的爷爷当初爱玩,找了个外围跟一堆人玩9p,轮着把她上了。他不幸中招,这才生下的简淮川母亲。
这倒不算是太意外,毕竟他俩性子一样狗。
陈知屿把大半瓶酒灌进他肚子里,带着点忧伤意味开口,“我俩都没朋友,所以只能跟对方待着。但他比我可怜,他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不管我陪他到哪里,转到哪所学校,都会有有人指着他骂,骂他爸是杀人犯,说他也不是好人。大家都一起欺负他一起骂他,久而久之,连老师也不喜欢他了。小孩的恶意最可怕了,那是平白无故的恶意,因为他们分不清对错,他们只是听见了一个符号,就认准了,就指着他骂,骂他就是对的,欺负他就是对的。一开始都有很多人喜欢他,因为他高贵得像个王子,男孩女孩都爱跟他玩。可一旦有人指出来,说出他爸是杀人犯叁个字,他们就都跑光了,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来跟他做朋友。”
“你说,他要怎么相信别人?”陈知屿说着,把易拉罐捏扁,完美地抛进了远处的垃圾桶里。
(四十叁)
两人安静地听着他的话,都没开口打断。
周吟越听他说,心里就越是阴沉沉的,几乎要被怨恨占满。为什么人生总是遗憾众多,如果她能参与他的青春,她要是在场该多好,那么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去保护他,奔向他。
她从他平淡的语气里听出了心酸和痛处,她不知那么小的简淮川是有什么样的勇气,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那么勇敢地挡下了那把刀。可她的心碎了,她那么在乎的人,怎么能被别人那么对待。
他们妄想将少年的自尊全然磨碎,他们用匕首划破他的手臂,刺伤他的后背、痛打他的双膝。殊不知傲气如他,怎会为那叁言两语,为那不断渗出的血而下跪。
少年绝不为欺凌者低头,他要勇敢地抗拒世上的一切不公平。
他们高高在上地向他施舍着那点可怜的善意,在昏暗无光的日子里为他点起一盏烛光,却又在他以为那是希望时将它彻底毁掉。他们粗鲁又无理,他们傲慢地仰着头颅冲他叫喊:看啊,你是个异类,唯有你,不合群,你该被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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