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研究生导师,很年轻,很英俊,年龄和你差不多大,也是教授。”
邱方极力克制住自己想摔书离去的心思,食指和拇指互掐泛白。
那个男人,凭什么和他比?
“我是和他在一起之后才去读研究生的……”她察觉到了周围气压变低,想来邱方那样的“模范学生”,估计不能接受师生恋,于是赶紧辩解一下。
这的确是事实,认识老师后,她对进化生态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频繁地出入办公室,零散的微信聊天让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最后她放弃了和朋友的约定,转而考了别的专业的研究生。
邱方深吸一口气。
之前是高中早恋,后来是大学的学弟,也不乏欧洲的留学生,现在又是老师……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最重要的是,什么“年纪和你一般大”、“也是教授”……她居然把这个不入流的前男友和自己相提并论。
恨意遍布邱方的每一条经络,每一根神经,最后居然化作一个不易发现的冷笑。他转了个话题:“那,去公墓是去祭奠谁?”
“是小波。”(1)
邱方记得小波,曾来家里吃过一次饭,背上背着一把吉他,留着一头紫色的短发,皮肤也白得像反光的瓷器。
“我的朋友,本科时期认识的。在这次海啸中失踪了。”
失踪,几乎等于无生还可能。
邱式的脸上泛起一种罕见的哀伤。
在小波去世前,她完全不懂这种梗在喉头,哭不出的酸涩是什么。
还记得高中时期和她共赴云雨的那个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高考结束时同她一起报了志愿,去了同一所大学。
仅在入学前一周,邱式提了分手。少年有着极好的素养,没有情绪崩溃,厉声责问,只是用悲痛而理性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哀伤。
邱式不能理解这种哀伤。在她看来,她们只是伙伴,书中世界的践行者,大学里的广阔世界亟需探索,怎可能因为眼前一人放弃更多的新鲜事物?
后来她和不同的男人睡过觉,或多或少都见过这种哀伤。甚至有些风月场上的老手,在面对她的决绝时,也不免表现出遗憾和落寞。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要回馈他们的感情,无论快乐还是悲苦,都理应是自己的事。
可现在,她好像能够感同身受这种悲涩的情绪了。海啸的新闻几乎是滚动播放的,救援和伤亡日日更新,如同丧钟的轰鸣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抓不住,躲不开。
“节哀。”邱方的声音庄严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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