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常常以常人自居。
那天傍晚的遭遇对她而言更多是尴尬,而在饱饱地睡了一觉后,个中尴尬就被她抛掷脑后,对创作的新想法也久久不停地萦绕在她心里。
她摸进了邱方的书房,拿起他桌上的几篇文献。
上次听邱方提到“遗传漂流”,她便怀疑他或许做过相关的课题,翻了翻这几篇论文,果然有一篇用深度学习对蝴蝶表型的进化数学模型的探索。
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她开始认真阅读这篇论文。
她英语早在考完四六级时就扔下了,现在阅读这篇和自己学习领域全然不相关的文献,难度倍增。
可她知道,自己的故事里,科学的严谨性和思考性过于浅显,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维风暴,她需要加厚自己的知识深度和广度。
她对自然科学没有深入的体会,也没有情怀,她的大学物理成绩完全沿袭了高中时期的劣势。
当初为什么要写一个科幻故事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可能是因为看了一本叫《除以零》*的短篇,从而有了一种奇特的感悟。
这种从抽象思维到世俗婚姻的连接让邱式很着迷——她应该心里清楚,这是一种对“未知”的着迷,因为似懂非懂,一知半解,所以着迷。
现在,她想再多懂一点。
仅仅是一篇论文,她的阅读体验就已经很糟了。看不懂的英文,天花乱坠的术语,理解不了的逻辑……这是知识在和她划清界限。
捂住抽痛的腹部,邱式将脸贴在桌上。
她感到痛苦,身体和精神正在共鸣着。
小波的离世让她体味到了彻头彻尾的苍凉,这本小说是她的悼词,她必须完成它,并让所有人看见。
她是个会弹吉他的传奇女人。邱式心想。
可是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虚弱让她有些自弃,自我怀疑、对死亡的恐惧、人生的孤独再一次席卷而来,几乎磨灭了她的理智。
当邱方来到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
那个好动的、灵巧的身影此刻缩成一团,像皱缩的豌豆,失去了水分的供给。
感受到人影浮动,邱式抬起头,端正地坐好,用力微笑:“饿了吗?”
邱方摇摇头,二人都没有被之前车顶的亲吻影响,气氛和谐亲密。
“在干什么?”他扫了一眼邱式阅读的文献,“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嗯……”邱式有点羞涩,这是邱方难得见到的,“我对这方面的懂得太少了,以前没有好好学习,现在有点后悔……电脑可以借我用用吗?我想查点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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