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奈,只得重新扶膝坐下:“邵阳君所言甚是,是在下太过拘于小节。”
……
整整两个时辰,谢安绷紧神经,小心应付,结果就是陪李英知东拉西扯,扯淡了整整两个时辰!从“谢姑娘年方几何”到“小时候读了什么书”“爱吃什么,喝什么”到“平日是喜欢下象棋还是下围棋”,种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得谢安昏昏欲睡。
终于李英知意犹未尽地放下茶盏:“此番与谢姑娘相谈甚欢,真真是相见恨晚。”
谢安强打起精神来:“好说好说。”
“方才谢姑娘来时我在后面见你行走自如,似对此地甚为熟悉,敢问谢姑娘曾来过我府中吗?”李英知看似无意一问。
谢安昏昏然的脑子蓦然一震,她抬起头,对上李英知被烛火染得昏黄的眸子,撑在膝上的手悄悄揉紧袖口,她也微微笑道:“邵阳君怕是困了,谢安之前提过,自小养于淮州老家。邵阳君府邸建于两年前,谢安怎会拜访过呢?要说熟,只能说这京中宅邸大致都相差不多罢了。”
李英知与她相视一笑:“如此这般。”
“如此这般。”谢安笑得假情假意。
就在谢安再欲离去时,白霜的声音突然响起在珠帘外,“公子,一切准备妥当。”
谢安诧异,李英知施施然地揉揉膝头手腕起身,抬起手臂示意:“谢姑娘,走吧,该去魏博了。”
说好的明日启程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谢安看着黑魆魆的夜空,油然而生一种被忽悠的愤怒感!
☆、第十章
四月开头的深夜,春鸟被冉冉升起的月色所惊,凄凄啼叫了声蜷了翅膀又伏入巢中。马车外悬着的灯笼像两点鬼火,飘忽在疾驰而过的风色中,
三刻钟前,谢安对着一匹通体纯白,长鬃飘逸的骏马愁眉苦脸。马是千里好马,同属白马,但她的那匹小浮云显然不能与这匹养于太仆寺里,高头宽额的照夜白相提并论。然而,从刚才起这匹马兄便摆出一副高岭之花,浑然不可侵犯的姿态,谢安稍作接近,它就暴躁地甩毛甩蹄。谢安战战兢兢,生怕它一马蹄把她给踹死!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德行的马!谢安满腹怨气,与这匹足足比她高出两个头的照夜白两大眼瞪小眼,双方皆试图用恶毒的眼神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路过往马车而去的李英知瞧见此幕,温柔体贴地问道:“谢姑娘不会骑马吗?”
谢安眼珠子一转,顺手推舟地作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公子英明!谢安自小只随师父读了些《春秋》《诗经》,不曾习得过马术。”这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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