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为师原当你做这个学生做的不情愿,没成想你闲来无事时时惦记着为师。”
他咳嗽一声,煞有其事地点评道:“你这一手虽苍劲但过于霸道了些,不适合女孩儿家,瞧瞧你把为师的名字写得……”他一脸嫌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我有多大仇呢。”
“……”谢安看着火盆烧尽的纸灰眨眨眼,又看向李英知,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但这个庆幸又总让她说不出的发憷。心情颠三倒四了会,没让李英知逮到了她的纰漏总归是好事。她是个乐观性子,马上就开解了自己。既然心情好了,她也有精神去对付李英知了,瞧他嘚瑟地快飘上天的模样,谢安觉得该在他脸上踩一踩了,便假作恭谨:“先生说的是,学生也就只有在……闲来无事时才念着先生的好!”
她将“闲来无事”四个字咬得尤其重,生怕李英知听不出里边嘲讽的意味。
李英知笑意淙淙,扇子一甩,一脸“我懂”的表情:“无事都念着,有事想必更念着了。”
“……”谢安再一次败了,论无耻李英知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她耸耸鼻尖:“先生是特意来打趣学生的吗?”
李英知这回是真被问到了,侧眸觑了她一眼,半边脸在袖子上压出两道淡淡印记,眸子晶亮有神,和只斗志昂扬的小猎犬似的盯着自己,全然看不出前两日嚎啕大哭的可怜模样。他看着那双眼眸,微微上撇,是杏眼又有点像桃花眼,眸色是中原女子中不多见的浅褐色,李英知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的瞳色较常人浅淡些,母亲可是西域人士?”
谢安的脸色倏地就僵了,这么多年来可能是因为谢一水的授意,几乎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母亲”这二字来。沉默俄而,她摇摇头:“母亲去世的早,我对她记得不大清楚了,父亲又很少提起她。”
侯门高姓里头,娇妻美妾如云,得宠一时再失宠再常见不过的事。看那谢一水尖嘴猴腮就不像个长情人,李英知倒也明了两分,见她脸色不好便不再此事上纠缠,原归正传:“黄河灾情严重,我们要逗留一段时日。藩镇军政复杂,河北习俗又与京城大不相同,你少出去走动为妙。否则惹了事……”
李英知看她,谢安木着张脸,干巴巴问:“先生不用多警告我,学生知道万一惹了麻烦,先生一定会‘大义灭亲’的!”
“你怎么能将为师想得如此心底险恶!”李英知痛心疾首看她,“枉我还想你若惹了事被人打死,为师定会将你好生安葬!”
“……”
老天爷究竟有没有长眼!这个奇葩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还没被雷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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