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泛滥,并非我不愿派兵治水。我田府扎根在魏博百年之久,治下百姓是大秦百姓,可也是与我田府患难与共的乡亲,父亲与我怎会眼见着他们受苦?只是……”
“只是,这次魏州决堤有内情,而且这内情与成德有关是吗?”李英知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去,“不开仓济民也是担心已有成德的人混进魏博,甚至混进魏州州衙里兴风作浪?”
“侍中明智,”田婴面上风平浪静心中却是惊讶不已,他能猜到李英知知晓了什么,但却没想到他竟是猜得一丝不差,“成德与我魏博开朝至今大小也打过几百场仗了,说来让侍中笑话,大家都认为藩镇和朝廷两个是水火不容的对头。在我看来,成德与魏博的积怨可比朝廷与藩镇要深得多了。”
李英知笑了笑,道:“少帅既然说了是古有积怨,又为何这次事态如此严重,以至于朝廷……”他顿了顿话,风轻云淡的口气好像说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般,“和陛下以为魏博有了不臣之心。”
说到这田婴反倒是轻松一笑:“朝廷何时没有以为过河硕有不臣之心的?”
“这倒是,”李英知一点没有否认地点点头。
田婴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笑容褪去,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竟让人有几分胆寒,他的声音低迷:“李侍中是年少俊才,又是陛下跟前得宠之人,自是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藩镇和朝廷看上去对立,但内里从来都是息息相关。此番成德军有所动作,即是与朝中一件大事相关,而如今朝里的大事无非只有一件……”
李英知没有任何意外地平静看他,微微一笑:“少帅说的可是陛下百年之后的皇位承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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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姑娘请坐吧,我这里来的人少,简陋得很,薄待了。”
茶室内清香徐徐,四月里的天,说热不热,说冷不冷,这屋里却是笼了两个火盆,谢安踩着地板进来甚至觉得底下还铺了地龙。跪坐在几案对面,透着沌沌的茶烟儿,谢安小心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的眉眼,看着看着眼眶和心窝里都是一热。借着低头捧茶,她悄悄地擦了擦眼角,再抬头时面上风平浪静地寻不出一丝异样来:“夫人言重了,夫人请我进来已是厚待。”
“夫人夫人叫着怪生疏的,”女子纤纤静静地笑了笑,撩起袖口给自己也斟了杯茶,“我看谢姑娘颇有眼缘,若姑娘不介意,叫我一声姊姊便是了。”
谢安喉咙滚动,半天叫了一声姊姊,片刻后她问道:“姊姊瞧着面善,出阁前是哪家闺秀,你我或许还曾见过呢。”
“这个大概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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