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他邵阳君府,最重要的是还敢打扰他难得与谢安的同桌用膳,李英知冷飕飕的脸色直逼数九寒冬。
谢安起初慢悠悠地吃着李英知剥给她的虾,忽而听清嘈杂中某一道声音,脸色陡然剧变,霍然站起身来。
来不及躲闪,一道疾影直杀到二人跟前来,白霜与白露在旁欲拦又不敢拦,那人鹤发玄衣,长须飘然,一声暴喝宛如雷动:“孽徒!!!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谢安面如死灰,嘴唇哆嗦几下,战战兢兢道:“师、师父……”
李英知亦是诧然起身,看样子,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第六十二章
如果说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谢安还有个怕的人,非她的教书先生——童映光不可。
别看她外表光鲜笃稳,一派权倾朝野的权臣风范,小时却是个实打实的皮猴子,为此没少挨罚挨打。光童映光甩在她手心里的板子数都数不清,乃至现在做了四五年的官,一见到她这嫡亲师父条件反射般地脊梁骨抖了一抖,战战兢兢地迎过去:“师父……”
李英知何曾见过这样大气也不敢出的谢安,心中好笑,可看她这束手束脚的模样也猜出来者不善,定不是个好相与的,遂同她一起出了厅堂:“尊驾是?”
谢安那一嗓子喊出去其实已点破了阶下老人的身份,他是明知故问同时也变相地给自己刷些存在感,照应一下可怜巴巴的谢安。孰料来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一拐杖打在谢安腿窝里:“你个孽徒竟还知道老子是你师父!我原以为你官做大了,心野了,给路边的花花草草眯瞎了眼,便和这些个京中狗官们一样忘宗背祖!”
一拐杖下去,谢安浑身一颤,想是不轻,李英知看在眼中,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疼些。疼是疼,可谢安往日没少挨揍这一拐子倒也不算什么,只是童映光的指桑骂槐让她心里发虚。明着是骂她,暗里一箭双雕将李英知这个京中狗官骂了进去。
李英知何等精明,一句话就听出来谢安这个师父很可能不待见自己。他心中没有恼怒,只有愁云密布,以眼下的情形看谢家乃至童映光这一脉都是梁帝的忠实拥趸,十余年来为培养谢安这个梁氏遗孤费了不少力气,只为着将来能够拨乱反正,光复梁帝大统。如此一来,自己这个半路闯出来勾走了谢安的不受待见实属常理。这不是最令他发愁的,最令他发愁的还是谢安,在她心里自己那点分量,他还真没那个自信敢与整个江山社稷论轻重。
果不其然,童映光一通骂把谢安骂得半个屁不敢往外放,一眼看都不看李英知,只顾着哄她的难缠师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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