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鲜血飞入谢安眼中,满目鲜红。
就在这被李聂尸体阻挡的空隙里,李骏已然避开护卫们的长剑,可他并没有挟持皇帝退开,竟是将小皇帝向前一丢。护卫们投鼠忌器,手忙脚乱地纷纷收刀。而离得最近得谢安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接住李颀。
“颐和,小心!!!!”李英知一声暴喝。
视线模糊的她并没有看到掩护在小皇帝身后持剑直刺向她的李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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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几日的审查盘算,根据大理寺与御史台搜查呈上的证据,种种皆表明当日在北征粮草中动手脚的人正是那夜伏诛在邵阳君剑下的李骏,而突厥之所以能掐准大军虚弱之时进行突袭,也是李骏通过军中的细作将消息卖给了突厥可汗之子。
自古谋反之罪从无轻罚,李骏满门无一例外皆充入大牢,只待问斩。然而李骏已死,在处置他家人的问题上,朝中有些异议。因为先帝丧期未过,这个时候添增杀孽,是否会惊扰了先帝之灵?
“先帝驾崩之时已免去了人殉旧制,想来先帝在天之灵也是孤独,既然李骏自寻死路就让他带着家人去地下陪先帝吧,也好和先帝忏悔忏悔他的罪孽!”
说得冠冕堂皇,可人人都心知肚明,谢安这是替她和在谋反案中救驾受伤的李英知公报私仇呢!不过斩草除根也好,省得日后李骏一脉死灰复燃,再者陇西李氏也态度鲜明地将李骏这个逆臣贼子从族中除名,李氏这边也没有什么顾忌。
行刑那日,谢安没有到场,是小皇帝亲自去监斩。东张西望了半天没瞅到她得意名字,陪着他的太傅谢时连忙道是谢安身心不济在府中修养。谢时一边镇定说谎,一边流着一背的冷汗。
“哦……”小皇帝失落地垂下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杀了吧。”
眨眼之间,数十个人头齐齐落地。
这样血腥画面谢安自是看不到了,此时她正坐在榻边给李英知上药。
“疼疼疼!”那一夜英勇拉开谢安与李骏缠斗的邵阳君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声高一声低地叫得和谢安拿刀捅他似的。
谢安上上下下打量手脚齐全的他,用力一拉纱布,拧得李英知没跳起来:“颐和!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虚啊,使劲虚啊!”谢安斜眼瞧他。
英武无比的邵阳君和株焉了的豆芽菜似的,恹恹靠在木格上:“本君怎么也是为你受了伤,一点香头都没有。唉……”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这人真是命苦,好容易上刀山下火海讨了个娘子,就和讨了个铁石心肠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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