蘼芜云鬓松垂,姿态楚楚:“六月十二或六月十三,奴家记得那晚月亮还未圆。谢官人醉醺醺地从翠珠姐姐处出来,奴家佯装去送,就把他截胡了……”
江含征:“……”
夏芩:“……”
鉴定别人睡在那张床上这种事……
江含征的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
谢二鸣缓缓吐了口气,看向蘼芜的目光诡异地含情脉脉。
翠珠两颊的咬肌隐隐直跳。
审问结束了,众人退出公堂,江含征蹙眉托额,好久没有说话。
夏芩略略一瞟,发现县令大人就连蹙眉托额的样子都那么出众。
她原地犹豫一番,不知道是不是该跟着告退。
“为什么出家?”
半晌,淡淡的声音传来,却是云里雾里飞来一笔。
夏芩错愕,抬眼看去,就见江含征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那双幽深凤眸正端端地凝视着她,又恢复了冷淡疏离的面貌。'
她静了片刻,低下头,说道:“我由师傅养大,师傅出家,我自然跟着出家。”
“既然出家,那为何既不念经,也不剃度?”
他话语清冷,甚至带了咄咄逼人的味道,犹似在发泄案子不顺的郁气,听在夏芩的耳中,不啻于当场骂她“行止不端假模假式的假尼姑”。顿时脸都红了,抑制了好久,才勉强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心绪,垂眸道:“大人教训得是,信女是该好好反省,待大人放信女回山,信女必定闭门思过,早日剃度,全心向佛。”
江含征的眉头又皱起来:“本官不是那个意思。”
可他是什么意思,他既没来得及说,夏芩也不感兴趣。
隐隐的喧闹声传来,江含征不耐地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不一会儿,从外面跑过来一名衙役,气喘吁吁道:“是外面两名窑姐儿打起来了,一个说对方抢了她的院子,一个说对方满口喷粪,没本事还怨别人,骂着骂着就扯起头发来,引来好多看热闹的人。”
江含征气得俊脸狰狞,他按着桌子站起来,呵呵冷笑:“好啊,一个个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好,把她们全都捉起来,先赏几大板,然后关进班房!”
衙役不禁一哆嗦:“是!”
夏芩哪壶不开提哪壶:“那谢二鸣呢?”
衙役看她一眼:“谢二鸣的老娘来了,正拿拐杖狠狠地敲他的头呢。”
夏芩:“……”
不知怎的心里就奇怪地舒畅了一下。
说话间,铁英赶过来,对江含征禀道:“谢二鸣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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