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自己的样子,是她在男人眼中自己的样子......
于是,当那个男人沉睡后,当镜子失去灵性、变成名副其实的死物后,江含征说,自入春以来,母亲的精神便不大好,总是对着镜子说,自己老了,丑了,不中用了......
是她!是她!是她!
寒冷侵入骨髓,一寸寸冰透,一寸寸封冻,如死去一般。
为什么,她会是你的母亲?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像一抹流离的游魂。
江含征紧紧地握着她,低声道:“不要怕。”
夏初菡抬头恍恍惚惚地看着他,目中是无法言诉的复杂。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咕噜咕噜的喉咙响后,一声悠长的叹息哭泣传来,在场的人不知觉地松了口气。
刘妈走过来,对江含征低声道:“少老爷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奴婢照看着,老夫人不会有事的,奴婢会尽力开解她——”
江含征感激道:“那有劳刘妈了,等母亲精神好的时候,替我致歉,请她务必保重身体。”
刘妈:“少老爷放心,奴婢明白。”
江含征领着夏初菡离去。
两人到了疏清阁,琴音和玉翅俱被江含征的样子吓了一跳,夏初菡吩咐二人去打水拿药来,而后自己轻轻地替他处理伤口。伤口已经凝血,只是沾血的脸看起来比较吓人,夏初菡一边替她轻轻擦拭,一边往他伤口上柔柔地吹气,不时低声问他:“疼吗?”
江含征微微摇头。
夏初菡默然片时,,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母亲……姓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