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哥哥”二字时,江含征身体不禁一颤,当她说起后面的真相时,他脸上的血色尽退,他看向自己的母亲,惊骇,难以置信,陌生,最后只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沉寂。
夏初菡:“这还不算,为了一直偷下去,她还纵容杨执用同样的方法,把你的继父……我的......亲生父亲也杀死……”
她泪水如雨,看着杨梦娇,话语犀利:“你为什么还活着?你身心污秽,手上染满鲜血,你让你的父母为你蒙羞,让你的丈夫为你蒙羞,让你的儿子们为你蒙羞,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好好活着?”
杨梦娇全身如筛糠一样颤抖着,眼神浑浊混乱,嘴巴张开,像是要说话,又像是要喘息,在对方咄咄逼视的目光下,终于两眼一翻,又厥了过去。
这时,却没有一个人敢扶她了,就那么任她瘫倒在地上。
夏初菡冷冷地看着她,冷冷道:“既然晕了,就不要再醒过来,免得让别人为难。”
说完脚步趔趄地离去。
江含征依旧跪在那里,低垂着头,嘴唇紧抿,浓浓的阴影落在他的身上,使他跪着的姿态,像一尊雕塑。
夏初菡回到自己的住处,如经过一场漫长的鏖战,身心空茫疲惫,心麻木抽痛,而脑子却丧失了任何思考能力。
她浑浑噩噩地坐了不知多久,不说话,不吃饭,然后浑浑噩噩倒在床上,半醒半梦间突然想起画中君,蓦地惊坐而起,然后对着一室空茫,发出绝望的悲啕。
夜色苍茫,那哭声回荡在天地间,如同天地同悲。
不知哭了多久,终于哭得筋疲力尽,她又栽倒在了床上。
黑暗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条身影,听着她的哭声,身体痛苦地紧绷,双拳握起,可他始终都没有进来,在这个世上,此刻,她最不能面对的,最没有资格安慰她的,就是他。
夏初菡在府中又待了两天,其实她不知道自己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她身心的每一寸每一分都在呼喊着要离开这里,可是她还固执地待在这里,固执地想要一个结果。
她对自己说,我只是在等画中君的消息。
然后,她等来了杨梦娇自裁的消息。
那个女人,终于发现自己再也无法面对世人,于是吞金自杀。
玉翅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神情带了某种说不清的畏惧。
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萧索苍凉的景色,无喜无悲,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她对自己说,我该离开了。
寒风萧瑟,四野萧条,满目飘摇的白幡像落了一场鹅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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