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鱼,你猜猜看,4月4号那天会不会有人来找你。”
这句话宛如一把巨斧,生生把她与这现实劈开。她不想知道脑海里的那个声音是谁,不想知道那天到底有没有人来找自己,不想知道如果没人来她会面临什么。
埋藏在深处的黑色记忆在翻滚、叫嚣,渴望着跃出水面,全然不顾出水那一刻涌出的烟雾与水汽会对承载着它们的本体带来多大伤害。
阮鱼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眼泪慢慢在眼眶里聚集,她努力睁大眼睛,不想让眼泪那么快流下来。
她不想哭,不想认输。
在晕过去的那一刻,她想起了她和妈妈来阮家那一年的春天。
路边栽满各色的郁金香,花枝招展,它们迎着太阳,开得仿佛炸开了一般。
原来,盛开这么痛苦吗?
再次醒来时,入目的是惨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一个劲往她鼻孔里钻。头微微一转,床边站着的不是阮明烛,也不是阮程钰,是那个医生。
“好久不见,阮鱼,你有没有想我啊?”那医生和当时一样嬉皮笑脸,很讨厌也很让人害怕。
那医生见她不回话,接着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阮鱼感觉自己没有哪里不舒服,但也没有很舒服。
刚刚沸腾的记忆像是被强行按压下去,现在她甚至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4月4号那么敏感,因为不吉利吗?
而至于那句话,很普通不是吗?或许是自己把从哪里看到的故事情节套在了自己身上,亦或是梦里某句呓语的突然再现。
但,还是被不安与害怕紧紧的笼罩住。
她望向那个医生:“阮……我爸爸呢?”
“爸爸?你说阮先生吗?在门外,需要我叫他进来吗?”那医生话语依旧温柔,只是脸上笑意减了不少。
阮鱼点了点头。
见此,他去病房外喊了一声,“家属现在可以进来了。”
回来时,跟进来的除了阮明烛、阮程钰,还有王阿姨和王雨晴。
阮鱼第一眼就看到了阮明烛,立马出声唤了声“爸爸”,尾调还带了隐隐的哭腔。
阮明烛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眶以及若隐若现的泪花,立马快走几步来到病床前,刚想问句“怎么了”就被阮鱼抱了个满怀。
阮鱼再也忍不住了,她把头埋在阮明烛的颈肩,汹涌而出的眼泪转眼就把衣服洇湿大片,嘴里不停地喊着“爸爸”。
她每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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