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水行充斥在这里,让喜欢洗澡的人络绎不绝。
孙九娘没有那许多爱好,她往常都是自家烧了水沐浴,冬日里天冷,会领着儿子去巷尾那一家香水行,五文钱一个人,还算干净。
沈怜雪没跟女儿去过,但她却知道沈家的营生,便同她道:“香水行若是高雅别致的,有自己的雅室,往常都能破费一二两银钱,若是便宜简单,一两文也能洗干净。”
她对香水行的行当倒是很懂。
见孙九娘感兴趣,想了想又说:“香水行中,有大池,有雅间,也有精舍,甚至还有女使人力侍奉,帮忙搓背按摩,只要使钱,大抵都能好好享受一番。”
她同孙九娘已渐渐成为好友。
面对她的时候,她话多了,人也利落许多,便是现在依旧有些紧张沈家的事,却到底没有害怕退缩。
她心里很感谢孙九娘陪伴她来这一趟,也知道这回非来不可,若她不来,才是对自己和对女儿的不负责。
孙九娘笑着听她说了这许多话,然后才道:“沈家是什么情形?”
沈怜雪略一回忆,道:“我离开家时,家中有四家店铺,两家在香行街上,另外两家略有些远。”
“这其中三家大约都是普通的香水行,不是精舍,我记得原来是三文钱一人,现在不知几多,不过生意确实很好,家中营生一直不差。”
香水行赚的是人头生意。
沈家这种老行家,百姓习惯上门沐浴,非有变故,便会一直选择同一家,因此生意是一直很稳定的。
比上不足,比下却很有余。
沈怜雪的母亲一直没有管过家,当年她祖父觉得只要招赘回来,让赘婿来打理家业便好,以至她母亲一直只做深闺小姐,性子便越发柔弱可欺。
现在回忆起来,从她祖父开始便错了。
求人永远不如靠己。
她母亲没有管过家,不知家中生意几何,沈怜雪无人可教,便也不知家中到底是什么情形。
但在父亲还健康时,偶尔年节吃了酒高兴,便也会洋洋得意一番,自吹自擂生意到底有多好。
沈怜雪如今所得消息,都是早年沈父自言,也偶尔有沈老爷子晚年时的念叨。
孙九娘若有所思:“你家中人力女使掌柜,都不认得你?”
沈怜雪颔首:“是。”
孙九娘眼睛一转:“走,咱们先去瞧瞧生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