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原本就来历不明,又失去一切踪影的女子,让裴明昉心魔更深。
因为他就连道歉、补偿和挽回,都不知道要找谁,都不知道要如何做。
他只能按照自己少时的理想,努力做个治世能臣,努力开创清明盛世,只有这样,他才会忙碌得没有时间去回忆过去。
他甚至总觉得对方再也不会被寻觅,恍惚之间,总以为年那一夜不过是他做的噩梦,如今梦醒了,纠缠他多年的梦魇似乎就散了。
就在他即将死心时,公主府这边却开始有了新动作。
这让一向心绪稳定的裴明昉也不由有了些许期待。
他同赵令妧从来不藏着掖着,母子两个总是有话就说,知道了这件事,他便抽空过来问一句。
若是当真能寻到人,那是最好的,无论结果如何,但求心安,若寻不到,能有线索也尚可,只要锲而不舍寻找,总能有结果。
在裴明昉这里,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赵令妧见儿子神态坚定,颇有些笃定和坚持,不由叹了口气:“确实是有了线索,且这个线索十分清晰,就差实际寻到人了。”
裴明昉心中一跳。
赵令妧看着他,一字一句把过程都说清,最终道:“孙九娘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强求人家,她作为一个房东,有自己的操守和坚持,但我们也可以根据她的话,侧面巡查。”
“我同思静商议,觉得那户人家似乎在甜水巷出现过,就是玉佩出现在楚府的那几日,所以我才派人只巡查那几日的租客。”
裴明昉认真听着母亲的话,他半垂着那张同母亲相似的凤目,目光不悲不喜,神情冷淡而自持。
若不看他那双紧紧捏着椅子扶手的手,任何人都会以为他在议事堂议政。
赵令妧说得很仔细,最终她道:“虽已寻了巡检司,也同开封府打过招呼,但汴京人来人往,每日都有万人进入,又有万人而出,即便把位置定在甜水巷,也很难查清。”
“只能一点一点找附近租客询问,但收效甚微,因已过去数十日,大多数人都已不记得,甚至不认识这么一户人家。”
最难的不是没有人力,不是没有官身,最难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户人家的细节,不知道他们到底几口人,姓什么,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赵令妧又叹了口气:“慢慢找吧,年节前若还不行,我便再去问问那孙九娘,只得如此了。”
而裴明昉却缓缓抬起头,他轻轻松开捏着扶手的手,对赵令妧缓缓开口:“母亲,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户人家,甚至只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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