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薇被他看得心中一凛,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所谓的北方,随即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牵着走了。她连忙端正神色,抬头瞪了那少年一眼,心里还有几分说不清的迷糊和惊疑。
少年见状却只是一笑,大大方方的打了个稽首,直接往北方去了。
身边的婆子和丫头都惊诧的很,连忙开口道:“二姑娘要不先回殿里吧?大姑娘怕还等着呢。”忽然转出一个美貌的少年郎胡言乱语,虽然当不了真,倒是叫人心里毛毛的。
沈采薇侧头看了眼她们那担忧的神色,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三娘那里估计也解好签了,去瞧瞧便是了。”
沈采薇心里虽然存了些疑问,走得却也干脆——她是我党培育出来的无神主义者,x轮功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长得漂亮点的神棍?但她并不知道的是,适才那少年往北走了一段路,就正好瞧见被方心大师派来寻人的小沙弥,被带回了李从渊休息的客房。
“小施主总算是回来了,李施主等得都着急了呢。”那小沙弥摸摸自己光溜溜的头,笑嘻嘻的道。
李从渊正靠坐在榻上,以手支颚,长发映着光披散而下,光可鉴人。他听到这话微一摇头:“谁着急了?”他嗤笑一声,“我不过是担心他死要面子不肯向人问路,装神弄鬼的捉弄人来认东西南北。”
李景行轻轻哼了一声,坐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清淡,他慢慢抿着。
小沙弥眼瞧着这对貌若仙人似的父子这般情景,不由尴尬一笑,默不作声的关门离开了。
李从渊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此时却起了一点兴趣,问道:“看样子倒是叫我说准了,你这回儿可是捉弄了谁?”
李景行蹙蹙眉:“约莫是沈家的小姐。”他干脆说了实话,“之前听方丈说今日沈家要来人,我看她们的穿着打扮,再说几句话试探一二,自是一清二楚。”
李从渊却拿起书卷敲了敲他的额头:“得了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日后必有你受的。”他瞥了眼若无其事的儿子,轻声道,“我这次来,也是想着要让你去育人书院进学。你得罪了沈家人,日后说不得要吃苦。”
李从渊说到这里,仿佛还觉得有趣,毫无父子情谊的笑了一声。
李景行头也不抬的问道:“爹爹若真是如此想的,当初何必要将沈承宇得罪到底?”不仅踩着人家的头抢了状元,还要写信暗讽对方辜负糟糠之妻,弄得断交再无往来。
李从渊就像是敷衍似的拍了拍他的头顶:“沈承宇是沈承宇,育人书院是育人书院。断断不可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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