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光却透着几许清冷,曾经宠冠后宫的薛贵妃坐在铜镜前褪下脸上的脂粉,拿过一旁剔透的白玉梳轻轻从发丝间滑过。
“贺礼已经送去了吗?”清冷的声音问向身后的贴身侍女子滢。
薛贵妃梳头之时,不喜旁人伺候,所以子滢只是俯身,恭敬的立在身边回道:“已经着人送去了。”
“皇上今日仍是在盈月楼?”薛贵妃喃喃自语般问道,可是子滢还未回答,自己便苦涩一笑,有着对自己的嘲讽。“我真是傻,他不在盈月楼会在何处?”
“娘娘……”子滢看着这样的娘娘心下不忍,曾经的娘娘是如何的冠绝六宫,大家都是看在眼里,只是这天子的恩宠来得容易,去得也太快了。盈月楼那位进宫不到半年,皇上的心便被紧紧抓了去,算起来距皇上离开重华殿的日子过去已有月余。
“缘起缘灭应有时,今日恐又是个不眠之夜。”薛贵妃冷笑看着院子外的残梅,院子里早已没了以前赏梅煮酒的身影,“花终究禁不住摧残,才一夜便谢了。”
“娘娘,明年的时候梅花还是会开的。”子滢安慰的说。
薛贵妃闭上眼再睁开,万般思绪从心头滑过,目光渐渐变得清明,“可有些东西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来了。”宫廷的倾轧此起彼伏,没有恩宠便等于失了一切,只是如今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她必须为自己的孩子拼出一个未来。小弟,长姐如今已无力再助你,只盼你能过了此劫才好。
薛府的正殿偏左的芙蓉苑,是薛少夫人霍菡嫣的院落,亦是大红灯笼高挂,和薛府的气氛融为一体,芙蓉苑这三个字亦是苍劲有力,颇有些风骨。若不是从院落的正屋里端出一盆一盆的血水和屋内时不时传出的呜咽声,可能真以为这里和外面的气氛般是一派祥和景象。
主屋的外院几盆冬菊傲然屹立,墙角的秋千架随着冬风微微的晃动,早间下的雪融化成水随着晃动缓缓的往下渗流向石凳,而石桌上的茶盅和棋盘仿佛是仆人忘了收纳而被遗忘。屋内金丝边的纱幔层层叠叠,纱幔之外数位御医都无奈叹气,有几个则是面色死灰。
拉开纱幔,映入眼帘的是梳妆台旁鎏金花瓶里插着的几支雪梅,虽然含苞待放却透着死气。两边的侍女静静的站立着,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露出丝毫声响,深怕影响房中人休息。面容清丽的女子面朝红木床榻,眼圈红肿忍着哀伤,捂着嘴轻声呜咽。而床榻的霍菡嫣脸色苍白,骨瘦如柴,已是命不久矣之象,一双眼眸倒是十分的清澈。
“你这般哭法,让我如何能放心的走。”霍菡嫣唇边溢出淡淡的笑容,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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