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草地上会凉么?你可以过来我这边些的。“说着,便朝我张开了手臂。
我牵了下唇角,顺带不动神色挪开一块枕着我腰的石头,“不凉,不凉。”
……
溪流潺潺,伴着夜空独有的空旷与寂寥,交织成一曲安定。
我还是第一回同温珩共眠,却没感觉到太多的局促,只不过心里头暖暖的,很是开心。
“阿禾,我也有件事想同你说。”他的声音很轻。
“恩?”
“我尚且还记得自己的父亲是谁。”
“那你想去找他么?”
“不知道。”
我轻轻与温珩十指交握,温和的风声滋养着睡意。
“想去的话,我会陪你的。”
……
七月中旬,舅舅忽而的逝了。
对外作的宣称是病逝,但我知道,他体内有致命的陈伤,拖了这么些年,才终于灯枯油尽。
那年我十九,旋即入住正宫,平抚庄内外的骚动。这一番动静,自然也见了不少血。
海水分离开南北两陆。与北陆的皇权专政不相同,南陆没有所谓的政权,有的只是像我栖梧山庄一般的分割一地的势力,无论大小,都是按武力来统治的。所以击败了慕容凌的我,才能顺当的入住栖梧山庄,而那些曾看轻我的下人也未有一句多言。
并非自夸,十八岁时,我的剑法造诣已经高于舅舅。所以那之后,连舅母都不敢在我面前大声说话了。
这样的统治,何其野蛮。
老嬷一次说漏了嘴,曾同我提过,我的父母都是死于仇杀的,是舅舅救了尚还在襁褓中的我。
时隔十九年,舅舅也几乎是因同样的理由去了,走前将我放在栖梧山庄正主之位,仿佛是将我投进了一个黑暗又奢华的轮回。
我其实更向往北陆的太平,自小便是如此。
老嬷的家乡在上京,所以她常常会给我讲,那里皇权统治下的太平盛世,繁荣场景。虽然也会有争执,却不会若南陆一般视人命为草芥,一言不合而刀剑相向。
所以我年幼时但凡见着个温文尔雅,瞧着有修养的人,比如温珩,都只会暗暗笃定的以为,他定当是北陆大户人家的少爷了。
诚然,我的那一回的笃定并没有出错,温珩的确是北陆之人,也的确称得上是大户人家。
他的父君,正是北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温辰。
……
离开栖梧山庄的那年,我二十一,温珩十八。
栖梧山庄彼时内外安定,慕容凌比我更享受权利带来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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