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淮都这么问了,慕禾也不好直接说她压根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曾见过尉淮身上一块玉佩是实实在在北陆的工艺,言语之中也是对南陆的一些风气大为抵触,故而她才会猜测他是个北陆之人。
北陆的富贾很多,要说人尽皆知,就只有那个传闻中财力不可计数,富可敌国的墨清了。
可传闻中人家已然是而立之年,儿子……也不可能有尉淮这么大的,难道是弟弟么?
尉淮……
名字这种事,在外面飘的,难免会给自己随意的改改。
可是墨清有弟弟么?
慕禾眸光瞬变着,时而迷茫时而豁然开朗,迟疑半晌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等得尉淮终于是冷了脸,“不知道?猜不出来?”
这脸变得实在有点无理取闹了,就算是名满天下的墨清本人她也不曾见过,他这猜不出来身份也要生气到底是什么理。
”我……大概,是猜不出来了。”茫茫北陆猜一个人,还需一次猜对,这不科学。
正要接着说点什么缓缓气氛,尉淮才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是知道了才对我这么温顺的。”前一句是说不清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的语调,后一句则是摆明了冷笑,“我们从前见过,你连一丝印象都不曾有过了么?”
慕禾有些意外,脱口而出的问道,“我们见过?”
尉淮反而不答了,微微抿着的唇显出一份冷淡来,狭长的丹凤眼之中清澈而分明的印着慕禾的影子。又不晓得是想到什么,眼睫轻轻一颤,忽而便笑不出来了。
”怎么不说话了?”慕禾看到尉淮面容的变化,又想起些前尘往事,便不得不对他口中所谓的‘见过’而上心起来。
尉淮躲闪般的移开眸光,转而面对着平静的小泉,语调忽而换做平常,”你想不起来,便自己慢慢去想吧,左右我告诉了你也不会换来什么好处,我凭什么要同你说。”这话像是说给慕禾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尉淮也觉自己很奇怪,一时为慕禾认不出他来而感到愤懑,一时又为慕禾着紧的开始想要知晓他身份而觉着不安。
好端端的,究竟为什么要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像是自己给自己在找不痛快。
又想,自从再遇到慕禾,他心里就没痛快过。
离开的半个月间莫名其妙的牵挂着她不痛快,再见后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让他觉着不痛快。偏偏还是连夜乘船,不眠不休巴巴的赶来的,听上去就可笑。
就像一时冲动做出来的事,等冷却下来就是恨不能销毁痕迹的耻辱感,这一切还都只为了一个被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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