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主了,迟迟没有下令挽救溃败的局面。将自己锁在寝宫中,以为失了温珩,就等同于失了天下,过早的颓败。前线为他卖命的将领心中怨气升腾,却不好说什么。上面无人指挥,下面自然各自为战,乱成了一锅粥。
若不是温珩提前布置,将自己的”死“巧妙的建筑在骁国同时的元气大伤之上。骁国久久未能缓过神来,才失了这么一大好的时机,未去攻打溃不成军的北陆。这件事,让尉淮寒了一干众将领之心,却将温珩推上了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
尉淮从前是没有半点反抗温珩的心思的,在玲珑扣一事上第一次摆了温珩一道,又在祁容之事上怒不可遏。温珩好事占尽,得了慕禾,生了一子。他并不是不能容温珩的势大,他是嫉妒不甘,明明是他的天下,人人却唯温珩马首是瞻,明明是他喜欢的人,却只能生生推到温珩的怀中。
从日日乞求温珩回归北陆,到大臣联名请谏,才使他忍无可忍的拜谒温珩。从满心信任,到满心戒备,这三年他或明或暗的给温珩使绊子,温珩却像是毫不介意,淡淡作壁上观,从不将他放在眼中,不痛不痒,无可伤及根本。
又一年,温珩将苏瑜调回上京,温珩更多的抽身朝政,却也更紧的抓住了北陆命脉,留下苏瑜同他斡旋。
这才渐渐明白,他连苏瑜这一座高山都无法越过,更遑论他背后的温珩。他们二者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让他的皇权看上去那般可笑。
尉淮自然反抗过,激烈顽抗,然则好比蚍蜉撼树,结果徒余绝望。
渐渐到了今日,也便一若困兽,失了斗志。
“祁皇能容人,原是有一颗温柔之心,却不适合为帝。若是在太平盛世却也无所谓,偏偏南陆与邻近几国都不安分,温大人不愿再给予庇护,一旦抽身,至多两年,北陆便会垮了,不是温大人,也会是别人。阿禾,你的意思我自然明白,然则这事并非仅仅牵扯到儿女私情,乱世之中需要一位明君。再者,局势发展到今,就算温大人不对祁皇动手,祁皇也早容不下温大人了,朝廷重臣皆在温大人一方,他只是没有反抗的资本而已。”苏瑜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似笑非笑,且平且静的道着大逆不道之言。
皇权被架空的皇帝,慕禾想起初见的那一日,他空灵到绝望的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苏瑜打量着她的面色,笑着下结论,“看来你站在祁皇这边多一些?”
慕禾道,“我自然站在自家夫君这边。”
苏瑜似笑非笑地抿了下唇,懒散道,”看来温珩,没白疼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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