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珣靠着被符明格塞进脑子的那点英语跟着护士长去了另一个房间,好在这个房间就有翻译了,时珣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有点庆幸。
等时珣把这边的文件签完,江未迟也和医生交流得差不多了,见他回到房间就对他勾勾手指。时珣还是有点被手指勾到的,走过去从背后把人抱住。
回到病房,两个人吃了点水果,江未迟把人拉着半躺在自己腿上,帮时珣按摩头颈。
这次确定手术好快,我心里有点不太踏实。江未迟说。
时珣闭着眼睛,也没有别的方案了,我不想再错过春季赛,这样恢复得还能快一些。
江未迟无声地叹了口气,又会很痛的。
我这次更有经验了,肯定能挺过去,放心吧。时珣开了句玩笑,坐起来去拿茶几上的水杯,别的不敢说,忍痛第一名。
江未迟走到窗前的地毯上,窗外的花园和后来时珣给他看的照片里面的样子差不多,冬天也依然是生机盎然的,只是江未迟心下总不安定,看什么都兴致缺缺,也只是看着罢了。
我知道你可以忍受,也愿意忍受。只是我也会忍不住去心疼你,如果可以,要是痛的是我就好了。
时珣走过来,可是我也会心疼你啊。
那我就是痛并快乐着了,江未迟开玩笑,然后又看向窗外,其实怎样我都舍不得,要是可以不那么痛,就好了。
时珣看着阳光下的江未迟,白得有些透明,眼下的青色愈发明显,像是沉落的星河。
时珣忽然就理解了一些从前没有去想过的东西。
小迟。时珣搂着人坐在地毯上,脊背放松下来,让下颌自然地架在江未迟肩上。
纵然江未迟不算矮,还是被时珣从后面圈起来了,好像被自家雄狮扑上来洗头。
江未迟一直很喜欢这样贴近时珣。
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唯独时珣,是他愿意无限靠近,乃至沉溺在触碰当中的。
仿佛是原本就应当贴靠在一起。
江未迟偏头亲亲他的狮子,喉咙里轻轻应一声,等着时珣说话。
这几天他们都没有去谈各自的感受,即使是像刚才一样,也是浅尝辄止,不会谈及比赛和未来。好像生活只剩下了很近的眼前事,不会被任何事情困扰,只要准备二次手术就可以了。
甚至是连手术的结果都会把思维回避绕开,不去思考。
江未迟明白这样并不能解决任何面临的问题和痛苦,但是一时的回避也说不上是多么罪恶。他只是在等,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时珣怎样选择,他都能够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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