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是打算留在这里不走了?
不知为何,当这个想法窜过脑海,秀娘心头迅速跃过一丝窃喜。
但看看火光下那一张平板宛如枯木的面孔,心头的喜悦又渐渐淡去。似乎,他走不走都和她没有多少关系。
秀娘想了又想才道:“不管怎么说,你好歹是个大活人,没有名字总不是个事。这样的话……当初我是在溪边遇见你的,不如就管你叫溪哥,你觉得怎么样?”
“随你。”男人依然是不痛不痒的表情,就像是和她谈论天上星星好多啊一样简单随意。
秀娘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男人难不成遇到什么事都是这样一幅表情吗?真想看看他变脸的时候什么样。
不过这些也仅止于想想。
秀娘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男人……不,现在该叫溪哥了,比她还要沉默寡言。两人围着火堆没说上几句,溪哥便起身搬了几块石头压在火上:“很晚了,你进去睡吧!外头有我守着,不会有野兽攻进来。”
她当然知道野兽不会攻进来。上次她就已经见识过他布置陷阱的能力了,现在这四周围的布防只会发展得越发严密才是。
便点点头,起身回去拥着儿女们睡了。
忙了一天,秀娘忙得心力交瘁。躺在床上,她闭上眼,听着外头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很快便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一夜好眠。
等到再度睁开眼时,外头天光已然大亮。
秀娘早习惯了早起,但等她收拾齐整去溪边担水时,才发现溪哥早已经起来了!
这人身上只穿着两人初次见面时的那条缁色裤子,上身光溜溜的。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来,混合着山林间特有的湿湿的薄雾,在他身上落下丝丝缕缕的光点,似乎给他有力的线条打上了隐隐的柔光,便叫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亲和了不少,却半点无损他的强劲和刚毅。
他站在小溪里,双腿张开,粗粝的手掌中握着一根削尖了的树枝,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溪水某一处。
忽然间,他眼神一闪,胳膊已然动了起来,树枝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溪水里飞了进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秀娘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看到他拿起了树枝,而在树枝的那一头,赫然插着一条筷子长的野鲫鱼!
鱼儿还鲜活得很,不住的摆着尾巴想要逃脱。然而树枝将它整个贯穿,插得牢牢的。树枝握在溪哥手里,那更是稳得很。这条鱼是别想再游回溪水里去了。
秀娘看在眼里,差点都想跳起来拍手为他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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