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见她不松口,立马又掉头去求皇帝:“求陛下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一下一下地叩着头,磕的额头都青了,然而萧凛只是冷声吐出三个字:“拖下去。”
“不要,不要……”忍冬这会儿是真的怕了,哭的愈发厉害。
可两个手脚麻利的太监一押一堵,她便被捂住了嘴,毫无反抗之力地拖了下去。
雪地上被拖出了长长的一条痕迹,随即梅林边便传来了板子落在皮肉上的闷沉声。
一声一声,听得柔嘉心惊肉跳,思绪纷繁杂乱。
那晚明明进去的人是她,为何又冒出个“畏罪自杀”的宫女?
隐约间仿佛听到了个“万寿宫”,再想到万寿宫里住着的那位内定的白家小姐,柔嘉才慢慢明白了过来,这宫女大概只是个替罪羊罢了。
在这皇宫里,人命只是权力的牺牲品,比草芥还卑贱。
柔嘉一阵阵发冷,微湿的长睫上已然结了冰,沉甸甸地坠着,坠的她抬不起眼皮。
那皇兄呢,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柔嘉忍不住抬头,正对上那俯视的眼神,像鹰隼一般直直射过来,看的她全身都不自在。
明明隔了一层衣服,可顶着他的眼神,她却觉得连胸口的胎记都被看的隐隐发烫,仿佛要在她身上烫出一个烙印一般。
第7章 伤口
这几日皇帝睡得不算好,夜半常常醒来。
有时掌了灯乘夜批着奏折,有时却只是站在窗前,看着那黑沉沉的夜幕什么话也不说。
今晚上太医院的院判请平安脉的时候给开了安神的药,可谁曾想,四更天刚过,萧凛又汗涔涔地睁开了眼。
窗外的天色还黧黑着,雪片簌簌地飘落,四下里悄无声息,暖阁里只余下火烛静静的燃烧声。
萧凛一抬头,那西天上的一弯月钩便直直地闯入眼帘。
月光并不明亮,斜斜透过窗棂照进来,似一层半透的轻纱一般。
欲说还休,朦朦胧胧,令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梦里的那一弯月牙胎记,也是这么细,也是这样的弯,仿佛要将人勾住似的。
脑海中忽出现了那日在御花园里她俯身拜下的模样,大约是害怕他,他目光一移过去,便能看见她那腰背始终绷的极紧。视线再往上移,那张脸细腻匀密,像一张上好的棉连纸,干净的不落一丝尘埃。
然而这么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却夜夜入梦,搅得他不得安宁。
萧凛眉间隐隐有些烦躁,扭过头吩咐了一句:“把帘子放下来。”
张德胜迷迷糊糊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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