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纳闷皇帝今日为何歇的这么早,明明他平日里最是勤政,批折子批到亥时、子时也不是没有过的,因而太后才叫她拎了补汤送过来,打着红袖添香,醒一醒神的心思。
收起了伞,她和善地问了一句:“张公公,太后娘娘吩咐小厨房炖了人参鹿茸汤,叫我送过来给陛下补补身子,您看方不方便进去通传一声。”
张德胜就怕这时候有人过来,方才看着这雪越下越急,心想这么冷的天该没人过来了吧,正眯了眯眼,准备换个机灵点的太监替他守着,偏偏这么不巧,这白家大姑娘又承了太后的懿旨过来了。
可真是麻烦。
他心里绷着根弦,面上仍是没露出什么破绽,放轻了声音解释道:“白姑娘,今晚万岁爷看折子看累了,已经歇下了,您要不明儿再来?”
白从霜隐约瞧见室内还留了一盏灯,有些死心,又笑着补充道:“张公公,这汤煨了一天了,是太后娘娘的一片慈心,总不好辜负了,再说,娘娘还叫我给陛下带句话,若是带不到,从霜也为难,您看您要不再去通传一声?”
她一搬出太后来,张德胜也有些棘手,自从上次陛下罚了五皇子后,母子二人便生了隔膜,许久都没好生说话。这次太后娘娘主动派人来送汤,大约是打着修复关系的意思,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自然不敢自作主张地回拒。
心下犹疑之际,他忍不住算了算,公主是酉时来的,此时已经戌时了,大概也差不多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打算进去瞧一瞧。
可谁知,刚到了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推拒。
张德胜一愣,再抬头只见那门口守夜的宫人头已经快低到地下了,他老脸一红,连忙后退了几步,指了指里面问道多久了。
那两个宫人相互望了望,只是摇头,脸颊红的几乎快滴出血。
她们也搞不懂事情怎么就突然发展成这样了。
公主刚进去的时候一切原本还好好的,不久后两个人低声说着话,后来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她便开始哭了起来,哭的极为可怜,好像是在求着陛下什么事,最后只听见一声裂帛,里面的灯忽然熄了,公主再没有出来过。
张德胜掩着拍子假咳了一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柔嘉本就难受,又听见外面好像有人来了,一紧张更是把他往外推。两个人僵持不下,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有些凝滞,只有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门外的影子却还是在不停的晃,晃的皇帝终于忍不住,皱着眉斥了一声:“张德胜,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做什么,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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