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
他准备了多久,这样机巧的心思是为我还是薛玲珑?罗栖不动声色的扫了简珩一眼。
几名清秀的小二自沉香木十八幅春山嬉戏图屏风后面鱼贯而入,呈上酒水饮品以及点心水果,其中最令人称奇的是莽吉柿(注:山竹),已经剥好的,蒜瓣似的整整齐齐摆在精美的骨瓷盘中央。
这种水果运输不易,路上不知要死多少匹马,且还不是每年都有。今年除了简府和思饮居,恐怕别的地方连见也见不到。
这里有的简府都有,甚至没有的简府也有,玲珑一点也不觉得稀罕,比起吃,她的眼睛几乎已被外面的风景粘住。
罗栖转而来到简珩身前,睃了睃他凝视薛玲珑的目光,笑道,“原是我多余了。”
简珩目光瞥向她。
她说,“若不是我,今晚有人说不定可以拥着佳人醉枕而眠。”花了这么多心思讨好薛玲珑,真是难为他了。
简珩点点头,“我倒是想,不过阿珑不会让我得逞。”像他这么大的高门子弟哪个不是姬妾成群,他就一个阿珑,如今已经发展到摸下小手都不给了,有需求也得忍着。
居然承认的这么爽快!罗栖怒火中烧,却强迫自己维持着不变的神情。
母亲说男人都爱撒谎,没一个好东西。
为何她遇到的却是一个从不愿撒谎,哪怕哄哄她也不曾……她该庆幸吗,却忍不住悲哀。
悲哀他所呈现给她的坦诚:他想要的,期望的,以及绝不允许的。
他可以平静似水的说着柔情缱绻的话,也能够平静似水的提醒她“若无法接受这样的我,离开还来得及”,却从未考虑过她的心是否还收的回去。
这是一段因着同样的责任才开始的感情,她却失去控制的投入,把一整颗心都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