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些有灵根的修道者。我一介凡人,总要做些什么有用的事情,才能呆在那里的。”
这其实是幼时的习惯。
天才是需要成长空间的,楚瑜在年幼时,也不过是谁都能捏死的一根杂草。他毫无根基,也没有世族支持,这般进步神速,很难不遭旁人嫉妒。
修道人当然是明月清风,心思端正者居多。可毕竟是凡人,爱恨嗔痴,不过人之常情。
而爆发这个矛盾的,也是她身上的鸳花。
当能力达不到一定的程度,身怀巨宝,也就等于怀璧其罪。她数不清忍受过多少目光,怜悯的、审视的、阴郁的、躁动的、黏腻的……
没有办法,楚瑜不可能一直护在她身旁,为了不让她在暗中遭人觊觎,还不如将鸳花之事上报给蜀山决策者。
于是每月一次的奉血,成了她在蜀山上的任务。她顺从的接受这个事实,并且实实在在的为不再拖累兄长感到欣喜。
人人都道蜀山首席弟子风光无限,可只有楚璠才晓得——几乎是无时无刻的修炼,十年如一日的拼博,不知下了多少秘境试炼,带了多少伤回来,才有今天这个成就。
子微听完后,垂眸不语。
他怀里的毕方扑棱了下翅膀,飞至楚璠面前,口吐人言。
“笨蛋。”
毕方趾高气扬的上下打量她,声音却是怜悯的:“你口中的兄长,无一处不好。那又为何非要让你献血,非要把你捆在身边,你去安安稳稳当个凡人,不也能快活一生吗?何必受这么多磋磨。”
楚璠一改常态,冷冷盯着它,“不许这般说我阿兄。”
“好了。”子微把手中的竹简摊开,圈出上面的阵纹,“破障分为叁次,明天是月圆之夜,你准备一下。”
楚璠冷静下来,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可以用多一点血,能不能快一些?”
“最短一月。”
楚璠一下子萎靡起来,皱着眉梢,神情很是不安。
“一月已是最短的时候了,那时我功力应该会恢复七成。”子微叹了口气,又退了一步,“明天我会开启昆仑封印,会有很多生人上山,我们会一同商讨此事,你不用多虑。”
他的手撑在桌子上,蓝色衫子垂在低处,微微一荡,如月下扶桑。
他摸了摸楚璠的头,音调温柔,“以后就莫让旁人取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