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正阳是李廷恩起兵后第一个率兵归降的将领,李廷文为买马骨,重用谷正阳。谷正阳早前十分乖觉,不管李廷恩叫他做什么,都兢兢业业的完成,直到李廷恩将他派遣到鱼米之乡做督粮大将,居于富贵安乐之乡,地位又大大上升,渐渐就有一些不好的风声传了出来,不过大多是与人争美的风流事。
“廷文。”李廷恩垂下眼帘似在仔细打量手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问,“你觉得应如何处置谷正阳?”
李廷文额上浸出冷汗。
不问看似更张狂的涂天刀,只问谷正阳,李廷文很明白缘由。
一年前,谷正阳娶了他嫡亲的姨母做续弦。这也是为何他此次运粮,却有意绕过十河府的原因。他不是不想见姨母,是不愿见谷正阳。
“大哥……”李廷文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心中十分羞愧,这些年外祖一家没少受李家的照拂,就是去西北的时候,当时拉下他们,后来让人接到西北,娘和自己都竭力补偿了。二伯母觉着外祖他们是受大哥的连累,还掏出私房在西北给他们买了五百亩上好的棉田。几位表兄只要是老实又有些本事的,大哥都让人安排了事做。外祖一家只要安安分分的,等大哥大事一成,难道自己还会撒手不管他们?
偏偏外祖别着一根筋,就是觉得大哥没把曾家看在眼里,给舅舅他们寻的也是些闲散活计,看谷正阳找了媒人上门,又觉得谷正阳以后少说也要封侯的,就把姨母嫁过去做了续弦,还说是要结一门靠得住的姻亲!
李廷文垂着头无精打采,“大哥,这门亲事我和我娘都是不乐意的,只是那毕竟是姨母……”
娘亲自回娘家去说就被外祖父打了出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姨母的婚事只能外祖父做主,娘都管不了,更别提是自己这个外孙了。
李廷恩扫他一眼,很平静的道:“廷文,你我是兄弟,大哥不会为此事怪你。大哥问你,是要你记住,纵然是亲戚,也当记得量力而行,公私分明。世人都言亲亲相隐,可如此,实则是纵容别人,拖累自身。”他顿了顿,神色一厉,沉声道:“枣香镇的事情,我不想再听见。”
李廷文背脊发凉,骇然抬头,正对上李廷恩森寒的目光,他当即膝盖发软,就要跪到地上。
“给我站直了!”李廷恩陡然一喝,斥道:“谷正阳在十河府醉生梦死,他的长子谷万军就去下面的枣香镇圈山建园,差点闹出人命。你为了让谷正阳有时间去安抚受伤的几户百姓,私下找人压了送到我这里的邸报。我本要教训你,事后谍卫来报,说你是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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