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欢闻声微诧,猛然间想起那年薄情流产时薄少承说过的那席话。薄少承和姐姐可能是那种关系的认知让她浑身升起悲戚的无力感,归根结底全是因为她,所以姐姐才选择了屈服。
她要是能勇敢一次该多好。
“阿欢?”似乎知道这个傻女人此刻在想着什么,景盛沉下嗓音凑近她耳垂,“别想多了,我们进去吧。”
薄欢苦着小脸嗯了声,然后率先踏进去。
躺床上的人像是没听见动静,盖着被子半合着眼,一只手放在被子外,散披着的卷发里一张素净的脸白的过分。
进来的人害怕吵醒她所以极力压低脚步声,缓慢靠近过去。
显然薄少承下楼时也怕吵醒这个女人,卧室内只亮着一盏玻璃彩绘台灯,氤氲的光很朦胧。
尽管是不明亮的光线,但敏感的景盛还是发现了一件事。他身影颀长,从长往下,凌厉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在薄情脸上,右脸要比左脸高一点,右边的唇角要比左边的唇角肿一点,再往下他眯起眼。
从他站立的角度来看,躺炕上的女人呼吸均匀,光泽的头发散在颈子间似想遮挡什么,但脖子上有一排淤青的爪印依旧特别刺眼。
薄欢似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她蹑手蹑脚地蹲在床边,将薄情搁在外面的一截胳膊拿起,想放回被子里时却听见一声细细的嘤咛。
“…疼…”
后知后觉,薄欢指腹才发现姐姐手臂背面很光滑细腻,但里侧一条条约一厘米宽的红痕如同渔网般交错纵横,皮开肉绽的模样,很是触目心惊!
景盛快步上前捂住薄欢想惊呼的小嘴,就势抱住她的后背安慰,极低的开口,“乖,别吵醒她。”
他深深的看了眼薄情胳膊里侧的红痕,一眼认出那是皮鞭抽打出来的,甚至是什么姿势他都可以想象到……以前景启山逼他看的那些录像带里,他母亲身上也有过。
一股酸涩冲上薄欢的眼眶,心里堵得发疼。紧咬着唇眨眼害怕哭出来,她真的好想问问薄情,这些伤是哪里来的!
肯定是薄少承。薄欢再次想起医院那次薄少承对薄情动粗,她气急地从景盛怀里挣脱开,拔腿就往外走。景盛连忙拽住她,“别冲动。”
他并不觉得在知道薄云志对薄情做过那么禽兽的事情后,薄少承第一反应是打女人。而且薄欢的身体,不适合动怒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