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下来,他不想死。
想来这些人是生育之时太过痛苦没熬下来,他想着落了便好了,反正他也不想给齐昭生孩子。
乔菁还在满脸严肃地跟郎中强调段南风是男子,根本不可能怀孕,而郎中在那里拿一些听说过的男子怀孕先例来辩解自己没有说谎,更没有医术不精。
乔老板,喜脉不喜脉的很少有郎中会弄错,若你们真的不相信,可以另请高明。只是男子怀孕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听唉,随你们吧。郎中被说得有些不快,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坐在那儿等等段南风如何决定。
郎中先生,孩子可以不要吗?段南风垂眸看着自己放在肚子上的手,浓密睫毛掩盖了眼中复杂情绪,有厌恶也有心疼。
孩子在自己肚子里,不要了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但孩子也是齐昭的,段南风从他身边逃开就是不想与他扯上半点关系,即便此时此刻的段南风心中对齐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复杂感情。
对齐昭的那点复杂感情,说喜欢肯定有一些,至于恨却是没有多少,硬要说更多的应该是怨。
怨他把自己困在身边,怨他不把自己当人看,怨他拿自己当徐燕知的替身。
段南风咬了咬牙,见郎中没回答,以为对方是想劝自己留下孩子或是多与孩子另一个爹商量商量,便随口编了个理由说:他他死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郎中看着他的模样,脑海中浮现起许多负心汉甚至是强迫良家民男的市井传言,叹了口气后说:不是怕你男人不肯,是男人生子在大齐少之又少,大家伙都没有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而且,世上男子与男子在一块的事十分少,弄到怀孕更是少,更多的是那些个王公贵族后院里养的娈童。可王公贵族如何会让娈童生孩子,多数还是把孩子落了的,落掉男子肚子里的孩子,大齐的医师都没做过这些事儿,都是按着从前的老方法来,结果就是我行医多年,至今没听说有哪个落胎的男子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