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你没事吧?砚山先生淡淡地说了这话,也没等段南风反应便朝屋内走去。
中途路过那棵梨树的时候停下脚步,抬起头看了一小会,什么都没问,但也没有再往前走。
段南风想着这是一个问梁上燕的好时机,便将自己的不解之处拿出来问了一问。
也没说是齐昭说他的,只是问一个人喊他燕燕,手把着手教他写什么梁上燕,究竟是什么意思。
砚山先生一把年纪了,想来是不懂那些轰轰烈烈的情爱之事,但他一定懂诗,总归能告诉段南风那是什么意思。
段南风这般想着,带着隐隐恐惧的期待看向砚山先生,生怕砚山先生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答案。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样的话,是想听自己就是徐燕知的替身,还是想听齐昭喜欢他很久了。
这些他都不知道,他摸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他只知道齐昭从前俯视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知道齐昭与自己的纠葛害死十五,所以他笨拙地想要报复,想要将以往的那些都报复到齐昭身上。
他到今日也只看清自己其实还喜欢齐昭,只不过是矛盾地恨着、厌恶着齐昭罢了。
他同样还是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齐昭。
砚山先生听着段南风的话,垂眸咀嚼了一番他的问题,小一会之后抬眸笑呵呵地看他。
随后,砚山先生说:他心心念念与你岁岁年年,长久相伴,此生不再分开。
齐昭虽说也读书,但长期浸在朝廷尔虞我诈之下的人多少失了文人的那点浪漫,若是今日让齐昭来说想来只是与他直白地解释是哪首诗词,再与他直白地说那诗词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段南风才强迫自己压下那荒谬的第一反应。
刚听到砚山先生的话,他竟是在想砚山先生是不是收了齐昭的好处,才将这话说得如此如此的情意绵绵。
砚山先生想是看出他那仅有一瞬间的荒谬猜测,抚须呵呵一笑之后摇了摇头,说:该放下时便放下,若实在心中郁结,不如学人抄抄佛经静心。
大齐儒生多不爱佛法,砚山先生倒是其中异类,竟是叫他去抄佛经,一下将段南风的注意力转移到这儿来。
不过砚山先生也不打算多说什么,这毕竟也是段南风与齐昭自己的事情,他不会更没有必要多话。
段南风送走砚山先生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心中总想着砚山先生说的话,也想着今日杜泉来了,那齐昭会不会回来问他杜泉说了什么。
可那日段南风并没有等来齐昭,且在两日后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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