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个指望了,你一定得考上大学,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里!”的女人,走了?
那个曾经无数次在酒醉的父亲彻夜咒骂摔摔打打时死命抱住自己的女人,走了?
那个曾无数次迎着父亲的拳脚,从他口袋里艰难无比的抢回钱来替自己交学杂费的女人,他妈的走了?!
元鸥不愿意相信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指望竟然真的就在自己马上就要高考的时候丢下自己跑了,然而一直到周围的邻里带着满肚子的八卦四散而去,她反复确认那人的身份证件和唯一一个珍视的盒子真的彻底消失了的时候,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她的亲生母亲在自己还有两天就参加高考的当儿,彻底的消失了!
这一夜元鸥几乎是在院子里睁着眼睛坐到了天亮,她哭不出来,因为整个事实是如此的荒谬和具有讽刺意味,以至于她连自己的出生都觉得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本来以为这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然而事实证明,只要你需要,生活和命运这一对狼狈为奸的东西必将肆无忌惮的展示它们的残酷。
黎明时分,元鸥那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的父亲醉醺醺的回来了,他赤红着一双眼睛,在将家中所剩无几的家具统统折腾一遍之后,终于将怒火对准了泥塑一样蹲在墙角的元鸥。
元鸥被一把拽起来,然后被甩了两个响亮的巴掌之后一脚踹回地上,而她的父亲也因为用力过猛摔在地上,之后就因为酒劲上头呼呼睡去。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眼前满是飞舞的金星。但跟剧烈疼痛的右臂比起来,这些却全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元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她默默地去里屋撬了抽屉拿了户口本,又出来抓起丢在地上的背包,用完好的一只胳膊拉起行李箱,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她恨死了地上那个所谓的父亲,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可是她不能,那个混蛋已经毁了她的妈妈,不能再毁了她,虽然元鸥有种预感,自己的前途已经被毁了。
她甚至连上去趁着对方酒醉未醒打他一顿的想法都必须压下来,因为一旦他醒来,自己很可能连走都走不了……
元鸥用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冷静砸开了村医务室的门,顶着一张不必看就知道定然满是青紫的脸求对方给予自己最基本的治疗,然后她得到了一个意料中的答案:
她的右胳膊脱臼了。
元鸥无法形容当她听到这个诊断结果时的心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中骤然破碎,碎的连一点渣滓都不剩。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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