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将就木濒临死亡的味道。
林原森无畏枪口,扶着墙壁坐上床尾,伸出青黑的手擦了擦嘴角不受控制,流出的口涎,他将无力的身子靠在墙壁上,两个深陷的黑色眼窝一瞬不动地看向辛夷。
辛夷瘫坐在苏翎身后,只露出乌黑的发顶,但她就是能感应到,林原森的视线越过了苏翎,像令人作呕的空气一般如影随形,阴森的渗进她的肌肤里。
“啊……我好痛呀……辛夷,能不能……咳咳……再唱首……唱首……”
林原森咳嗽了一阵,脑袋凭借细窄的脖子,歪歪斜斜垂在肩上,那漆黑的眼窝忽然迸射出微弱的光芒。
“唱冬至……”
没人出声,甚至静的听不见呼吸。
苏翎慢慢把枪放下,左手向后绕去,轻轻按住辛夷的后背,她早就感受到了吧,已经不再恐惧颤抖。
“辛夷,他快要死了。”
“……数九瑞雪飘,青松戴风帽……”辛夷从苏翎身后爬出来,跪坐着慢慢接近奄奄一息的林原森,歌声掺着泣音,“红梅亦素裹,翠竹白眉毛…梧桐似珊瑚,喜鹊高枝叫……堆砌大雪人,围唱儿歌谣……愿你年年比……寿比南山高……愿你年年比……寿比南山高……”
谁还记得呢,芹姐走了,辛夷也离开了,就连他自己,也要死了,死的大快人心。
第一次见辛夷,便是冬至,第二次也是,林原森曾一度认为,冬至瑞雪兆丰年,就是意味着他的幸运幸福。
当年寒冬的擦鞋小孩,蛇山的猫脸小乞丐,云卷云舒,天高海阔,是他最自由快乐的日子,当年那个青涩少爷,是跪在芹姐面前发过誓的,来年冬至,他满十六,辛夷十四,就可以上门求娶了。
可惜芹姐不愿,林家没人愿意,就连那个天天操劳,依旧梳着双辫的少女也不知道,他曾经多么骄傲多么独立的心脏,挖开了摔碎在地下,也没人愿意相信,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便没机会娶他最喜欢的姑娘了。
“……愿你年年比……寿比南山高……”辛夷跪在地上,哽咽着唱出最后一句歌词。
林原森艰难的抬起右手,却吓得辛夷又飞快的瘫坐回去,苏翎胆子大,拿着护身符般的手枪走到林原森身边,拿膝盖踢了踢他空荡荡的小腿。
“呼……”呼哧呼哧的鼻息,林原森睁开眼看着泪流满面的辛夷,笑着叹息,“你是为了我难过吗……真好……”
“你放屁!你死了,她只会记得你生前有多混蛋!你死后,林家就绝后了,没人上坟没人种树,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你们林家的牌位全被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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