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完成后,我脸上身上被咬了一百多个大包,肿成了胖子。回家的时候,我妈都不认识我了。”
江克扬对曾经的艰苦蹲守生活记忆犹新,再次对侯大利谈起。
侯大利道:“老克看人有本事,抽时间教点绝招给我。”
“如今搞起天网,监控探头越来越多,我这点小本事也就废掉了。我们那时候天天在车站里巡逻,见的人多了,谁是坏人,在我们眼里太清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绝招,就是卖油尔,唯手熟耳。贼的眼神和正常旅客不同,贼入人群,眼球转来转去,会不停扫视四周,看周边是否有便衣或者有其他旅客注意,他们的目光也总偷偷落在别人的衣兜和行李上,有些惯偷不经意间还会把手贴近旅客的衣裤兜,身体侧缩,试图阻挡别人的视线。出现在车站的犯罪嫌疑人有一种特殊眼光,我们称之为乒乓球眼光,只要出现,那就大概率有问题。一般旅客看到警察,不会有特别反应,犯罪嫌疑人做贼心虚,看到警察后,会迅速移开目光,随即会忍不住再看一眼,就如打乒乓球一样。凡是遇到这种情况,多半有问题。”
侯大利掏出笔记本,在黑暗中摸索着记下这一条经验,道:“这条经验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光有理论也不行,还得实践。”
凌晨3点,侯大利和江克扬交班。江克扬裹紧衣服睡觉,脸上盖了一条毛巾,只露出鼻子。侯大利沉浸在黑暗中,望着沉睡中的大楼。大楼旁边的路灯下面是一条小道,路灯下的小道有着惨白的颜色,从接班起,无人经过。
天亮后,袁来安和马小兵接班,侯大利和江克扬这才打着哈欠离开监控点。
公园里蚊子凶猛,两人脸上、手上全是红色疙瘩,犹如长满青春痘的少年。
回程时,侯大利驾驶的越野车与东城派出所的警车擦身而过。江克扬望了一眼对面的车,招了招手。钱刚副所长坐在副驾驶室,面带笑容,挥手致意。
5月27日上午11点26分,钱刚正在东城派出所值班,接到110电话,得知老机矿厂片区有人打群架,便带着一名民警和两名协警前往老机矿厂片区。
老机矿厂片区近期因为拆迁问题多有打架扯皮之事,拆迁问题不由派出所处理,但是打架问题就与派出所有关。对派出所民警来说,这是一次极为正常的出警。出警时,谁都没有料到一次简单的出警会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演变。
老机矿厂是破产企业,厂区被散乱破旧的家属区包围。建厂时,老机矿厂的位置还属于城郊,经过几十年发展,其所在位置由市郊变成了市区,极具开发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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