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知道躺在那儿“休息”的皇帝已经死了。
高延听完来龙去脉,只觉一阵眩晕。
他万万没想到,踏出最关键一步——足以改变全盘棋势的这一步,竟然会是自己的女儿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下做出的。
可是、可是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父亲,今后该如何是好?”这个刚刚亲手杀了自己丈夫的女人,脸上并无任何悲伤,她仰起头,微微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疑惑又担忧地问道:“可否假拟诏书,传位于我皇儿?”
假拟诏书?!
高延又觉脑袋一嗡,这件件全是死罪,哪一件都足够诛九族的,写上史书也是遗臭万年的那种。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这个女儿,豁出去之后竟是这般不顾后果、肆意妄为?
“让、让为父想想……”高延叹了口气想要坐下,结果因为位置离那具新鲜的皇帝尸体太近,他觉得膈应,便又站了起来,在殿中踱步。
“为今之计,只有两条。”
高延思虑半天,方才缓缓如此道。
“第一,便是做不好便身死异处的法子,假拟诏书,传位皇长子,以皇长子之令率军援京,诛杀叛贼司马妧。”
高娴君眼前一亮,正要说什么,却听父亲转而道:“这法子十有*不会成功。连司马诚都拿司马妧没有办法,凭什么指望一个刚登基、毫无威望的小婴儿,况且登基一事……恐怕难以服众。”
“可还有别的法子?”高娴君急急问。
“别的法子……”高延回头,深深看她一眼:“那便只有看司马妧的意思了。”
☆、第108章
“高相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烛光下,陈庭微笑的神情一如既往从容。
正所谓狡兔三窟,陈庭在镐京城布下的偏僻院子有数处,若非他故意将自己的行迹透露给高延手底下的人,那些跟踪他的人汇报给高延的只会是一处空宅院。
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着若事情有变,两人恐怕还有合作机会。
没曾想这么快就用上了。
高延倒也沉得住气,明明心里装着火急火燎的事情,面上依然不动如山,回以微笑:“此话怎讲?老夫若无事,就不能来找陈大人叙旧了?”
“叙旧,陈某不知道你我有什么旧好叙,”陈庭习惯性将手拢于袖中,这是他心中有算计时的常用姿势,此时他又如此做了,且对高延笑道,“若高相无事,陈某倒有件事情,想请高相帮忙。”
高延心中微微一动。
帮忙?
这不就意味着是谈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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